随着车开进路口,森槐也听到了那熟悉的水泥加工声,无奈的皱了皱眉头,“街道在翻新水管,吵得实在头疼,里面开不进去了,”森槐对着前面说道,“师傅,我们就在这停。”
“好,你看下表,扫码还是现钱?”
想起昨天那一口袋的零钱,森槐刚想说扫码,就看到南黎掏出手机轻车熟路地付了款。
森槐觉得好笑“你倒是与时俱进。怎么不见你行李,是打算托运回来?”
“恩,不然没那么快回来。”
森槐和南黎一下车,就看到后边司机一脸难言之色跟在他两身后。
司机看上去好似下了天大的决心,诚恳道,“兄弟,都是男人,都懂得,咳咳,要不也带上我一起?”
森槐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司机见他这个神色,还以为是年轻人不好意思,又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家婆娘说这种事情是我好她也好,日子才舒坦。你别...”
“停停停,我两就是医生,去治病的医生。”总算想起刚刚那场未解的乌龙,森槐再一次打断司机。
“啊?那,那你能给...”
“不能,你现在年纪不算大,面色也好。不过以后要真有问题,建议你去看内科,老中医可帮不了你。”
说完森槐拉着南黎就走了,他想得改改动不动就打断人的毛病了,不礼貌,教坏小孩。
“森槐,我不算是医生。”南黎看了看被松开的手腕,声音低沉。
“对对,你现在可是南大作家了,哪还稀罕当劳心劳力的医生,”森槐调侃道,转而又正经了神色,“看过书了,不错,有大家风范。”
“嗯。”南黎应道,尾音轻扬。
转过几个巷角,跨过台阶,就是九春。
“南爷爷,”森槐在池边停下脚步,“他说得出门去办一件事,九春楼不关,开着。”
“爷爷他自己知道要做什么就好。九春楼,是南家的医药根基,不能倒。”
南黎看了眼用篆体刻着的三个大字,转回头对着他说“九春有我。”
森槐清晰得认识到,这个比他小四岁,曾经的少年,好像一夜之间,在他一不留神间,长大了,稳重了。
再也不是当年需要他护着的的小祖宗了。
四年前。
九春楼内分两层,底层用作治病,楼上才是居所。青年看了眼正忙着把脉的南和,也没想过去打扰,自己有模有样的喊了声“楼上行”,就一把提溜起行李上楼。
木楼梯可能因为年久失修,有些吱呀作响,青年不自觉放轻了脚步,感觉到二楼窗□□进来的光,下意识抬起了头。
以前,青年最喜欢那架一上楼就能看到的正对着楼梯口的玉屏风,特别是在对面窗口有光s,he进来的时候,上面雕刻的楼阁山水会因为光线发出粼粼波光,好不惹人。
现在,少年坐在屏风前的椅子上,伏在案前不知写些什么,在青年抬眼看去的时候恰好低下头来。
少年眉间氤氲,眼底清澈如山涧清泉。
青年想着,这光是不是过亮了。
还没等青年看个真切,少年就已移开目光,再看时,少年眼里仿佛藏着北极冰雪。
小屁孩,青年心里嗤道,还当自己是高岭之花啊。
青年打量着少年的同时,少年也在看他,似乎是认出了什么,少年装得一副老成,眯着将要融化的冰雪,问。
“现在你是谁?”
少年声音非常好听,嗓音清润温雅,惹得青年决定逗一逗这朵高岭之花,他转了转眼珠,瞄到了桌上摆着的书。
“我一直是我,倒是小孩儿你,你在我面前可以是谁?”(注)
少年闻声一顿,片刻后竟从脸红到了脖子根,然后就这么推开了旁边的房间,跑了。
青年觉得好笑,过去拿起那本桌上的书,展开的那一页上用毛笔一本正经的写着:大会堂观影,“小孩儿字真不错,”他继续翻到扉页,用手点了点上面写着的名字。
“南黎。”
将行李放到客房后,青年忍不住,跑到南黎的房外敲门。
“南黎,你书都忘了拿呢。”
青年听到里头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感觉到紧闭的房门大有焊上的气势,赶紧挽救。
“不闹你了,真的,是我的错,你开个门呗,我们重新认识认识。”
青年伏在门上,听到一阵很轻微的脚步声,立马站直了身体,随着木门“吱呀”一声,南黎清秀的脸庞便露了出来。
“我是森槐,你该叫哥。”
森槐笑着,眉梢一点小小的红痣飞扬着肆意。
作者有话要说: 注:“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我在你面前可以是谁。”出自《剪刀手爱德华》
南和:(坐着喝茶.j)
玖玖:(跪下)爷爷,我需要您!
二更!渣作者好木奉!!!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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