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静静地看了怀中的小孩一眼,不久后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平在床上,抓过一旁的枕头,塞进龙渊的怀里。
因为脱离了温暖的怀抱,小龙渊的眉头浅浅地皱起,还翻了个身,一副马上要醒的样子。
林凌一看立刻将手伸到小龙渊的面前,他一把抓住用脸颊蹭了蹭,这才继续沉沉睡去。
他的肤色很白,因为睡姿被压红了半块皮肤,看上去十分可爱。
林凌看着他,突然就想起在第一次经历魔法世界的时候,他很少看到龙渊的睡颜——龙渊很早熟很警惕。
在那时候的深渊之中,他们都不强,任何一个高阶魔法生物都可能轻而易举地干掉他们,所以他们不能毫无戒备的地睡去。
夜晚休憩之时,在他们二人中睡的更多的反而是林凌。
龙渊睡的很少,也很浅,在大多数时候都是龙渊要求守夜,让林凌睡在身边。
林凌现在一想,还当真有种自己很渣的错觉——他小心地不惊动龙渊,抽回了手,从床边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来到房门口的空间裂缝边,随手在空中画起了填补裂缝的魔法阵。
这魔法阵林凌现在画起来已经驾轻就熟,在全神贯注之下,魔法阵复杂的一角被一寸寸补齐。
宽大的落地窗外,时光如梭,如指间沙般从魔法阵中穿梭而过,可窗外的日光却始终不曾削弱,宛如那轮明日被禁锢在了空中,不曾移动。
在完成魔法阵后,林凌拍拍手,只觉得站了那么许久浑身上下都有点酸痛。他路过窗边,看着那明亮的日光,若有所思地顿住了脚步,吐出了两个音节:“极昼之日……”
在魔法世界中,极昼是唯有神域才会出现的迹象,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祗凋零亦或是重生之地。
龙渊从深渊搬来了这里?
深渊主宰须镇守深渊,虽不为法则强行干涉,但也常年理应常年待在深渊之中——现在龙渊的幼体搬来了这里,又是为何?
林凌踱步回到床边,他刚想摇醒龙渊,却发现龙渊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儿。
距离他用魔法阵去填补那裂缝已经过了许久,若是在外界,那太阳已经落下又升起一轮了,可龙渊始终没醒。非但如此,小孩儿的脸上还泛着不同寻常的红,呼吸急促,眉头紧紧地皱着。
林凌用手去测龙渊的额头温度,刚一接触到对方的皮肤,他立刻感觉到滚烫的温度——发烧了?
发烧是种对于常人来说很常见的病,但对于龙渊这种主宰级人物来说却并不寻常。
主宰理应免疫任何生老病死,能杀死这些古老神祗的唯有另一名实力强大的敌人将他们的灵魂磨灭。
林凌尝试着用修真界的水疗术来为龙渊降温,但那突兀出现的潺潺水流压根无法靠近龙渊四周,刚一接近就被黑色的火焰隔绝,林凌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他停手的当口,小龙渊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觉林凌不在身边,便难受地哼唧出声,睁开眼睛看向林凌的方向拱了拱头。
林凌按照他的意愿把他抱进了怀中,那些本能保卫龙渊的深渊黑炎对他来说视若无物,一点也没有阻隔他的意思——若是按照龙渊本人的意愿来看,这些黑炎怕是想将林凌捆在他的身边。
小龙渊看上去病的厉害,林凌便用手拍拍对方的额头:“龙渊?你这是怎么了?”
他一头钻进林凌怀中,那一瞬间爆发的力气极为强大,差点让林凌胸口一痛——龙渊把下巴抵在少年的肩膀上,呜呜地开口:“父亲,我不舒服。”
林凌被他那难受的声音弄得有些心软,或许是龙渊幼时的长相过于无辜弱小,容易惹起人的同情心,总之林凌以一种非常温柔,让沧泽听了能立刻去世的声音安慰他:“乖,哪里不舒服?”
小龙渊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不懂,s-hi润着眼眶重复了一遍:“难受。”
“以前有过吗?”他说不出来,林凌就只能自己问,“具体哪里难受?”
“没有,”小龙渊睁开眼睛,不再紧紧地贴着林凌,他留了一点距离用来思考,最后也形容不出来自己的感受,孩子气地作了总结,“就是难受。”
林凌觉得他才叫难受——龙渊身上的体温极高,他抱着他就像抱着一个火炉,再加之心中焦急,也是格外难受。
少年刚想再多问些症状出来,只见龙渊伸手摸了摸林凌脖子上那处他本人看不见的地方,那块的肌肤上有着一块淡红色的吻痕,衬着他如雪般的皮肤,看上去格外刺目。
龙渊歪着头,用指尖按了一下那块地方:“这是什么?”
林凌没怎么在意过自己身上的战况,他摸了一下龙渊指的地方,隐隐回忆起那儿好像在叶珩那儿的时候被他咬了一口——黑发少年收回手,斩钉截铁地说:“蚊子块。”
龙渊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又回到了原先懵懂的神态:“这样啊。”
他话音刚落便凑上前来在那块吻痕处亲了一口——在被林凌阻止的时候还露出了s-hi漉漉的无辜眼神,看起来若不是他阻止的及时,龙渊还想再舔两下:“父亲被蚊子叮了的话不痒吗?”
龙渊说的如此纯良,衬托得林凌思想过于邪恶。
这让林凌深刻地反思了一下自己。
龙渊见林凌将那块捂得严实,刚想再开口问些什么,忽地一咳嗽,直接倒在了林凌怀中。
小孩儿断断续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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