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水心里绞痛,只伏地而答:“轩辕将军,齐林。”云冰浅浅一笑:“好,既然如此,待齐将军凯旋而归,朕便亲自做媒,还请韩卿多多担待。”韩水谨诺。
看完这出好戏,云冰倒是真心实意要赏赐韩水一些东西,连连追问之下,韩水终于心不在焉地回道:“臣听闻刑部老尚书就要退隐归田,现任侍郎冬青,材优干济,机敏稳重,堪当大任,臣愿举荐其为刑部尚书。”云冰唇角轻扬:“好,如卿所愿。”
墨赫公然挑衅之事,云冰提都没有提,顺手就撕了那张红纸,云袖一挥,飘洒得满地都是,再也不顾。
时下,齐将军在城郊集合军队,日夜c,ao劳,成了举朝上下光芒万丈的人物,连一根头发都能闪着人眼。他同晋瑜、萧达等人围着沙盘地图商定战略,半夏也时常在边上谏言献策。
一日,谈到出征事宜,半夏c-h-a言道:“韩大人说,皇上祭天之前,他会先来视察军营,以确保万无一失。”
齐林皱了皱眉:“光是皇上要搞这祭天仪式已经够折腾了,他还要事先来视察?”萧达接着道:“如此一来,岂不是还得先接待韩大人?”
大军出征之日,皇帝决意亲率百官于南门祭天告神,一并洒酒助威,奏歌以相送。皇帝的面子,齐将军给了,可韩大人的面子,齐将军否的很彻底。当着众将的面,齐林对半夏道:“他来就是添乱。”
影部的兄弟皆有些不满,总觉得齐将军在摆架子,是个过河拆桥的人。韩水却一句怨言也没有。他止住浮言,到陈力的布坊订做了几套冬日棉衣。
出征的前夜,韩水换上三年前裁的那套暗纹云丝袍,又令仆从带上那几件冬衣,悄悄去了一趟城郊军营。
月色之下,百里连营,一顶顶帐篷如同一团团珍珠云,漂浮在深沉的荒野上。中军帐灯火通明,帐前卫兵看见韩水,行礼道:“大人稍后,末将这就去禀报。”韩水拦下了他:“不必。”
掀起帘,瞥见帐中那个挺拔身影,正指点江山,如火苗一般光彩照人。韩水一声叹息:“不必惊扰,韩某在偏帐候着便是。”随后又悄无声息地放下了帘。
深秋的风,已有几丝冷冽,韩水站在哗哗飘舞的中军大旗下,拢了拢身上单薄的云丝袍。他伫立着,望着帐外巡逻的士兵来来回回,并没那个心思入座偏帐。
也不知守了多少个巡回,帐内终于响起众将的脚步声。说笑间,帐帘被张扬地一撩,暖黄的灯光顿时透出来,齐林和他的兄弟们一同而行,望见了帐前苦等的韩水。
齐林道:“不是让你别来么?”韩水道:“不为公事,只是给各位将军带了几件棉服。这仗少说也得打半载,待入了冬,能用。”晋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谢韩大人。”
仆从分发棉服,人手一件,半夏眨巴眨巴眼,问道:“大人,属下也有份吗?”韩水点了点头。萧达扒拉一件在手上,展开抖了一抖,笑道:“还挺厚实的,萧某不客气了。”
众将谢过,纷纷告退。齐林看着韩水窘迫的样子,忍俊不禁,上前拉过人,往内帐里扯去:“手这么凉,穿这么少,在外头冻坏了罢。”
一进帐,他就吻住了他。泥土地,草烛灯,粗木板床,凌乱着两个缠绵激情的影子。吻过之后,韩水挣脱了开:“你别弄乱这衣裳,南国瑶池的。”
齐林笑着揪来一角衣袍,仔细看了看,果然如云飘逸,如水清凉。
韩水冷静了一会儿,张口道:“雁荡山地势复杂,你久未征战,一定要小心。我听闻,墨赫诡计多端……”齐林紧紧握着他的手,言道:“放心,阅天营是我亲手带出来的,不会有差错。”
出征在即,即便有这句承诺,韩水的心还是七上八下,面色也显忧虑:“你要是,要是实在打不过,不要逞强,给自己留条退路。”
齐林星眸一弯:“不如颜儿随爷同去?”韩水怔住了,满脑子都是昔时那句fēng_liú话——“颜儿若去,定叫将军下不了床。”
齐林捏了捏掌心中那只汗s-hi的手,温柔道:“青颜,再应我一件事。”韩水点了点头,什么都答应。齐林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簪子,通体碧绿,晶润无暇。
韩水瞧见,又是一怔。齐林了然地笑了笑,把归魂簪轻轻c-h-a在怀中人的发髻之上,低语道:“回来前,我要你每天都戴着。”
天明,号角长鸣,惊醒千万家柔情梦。云梦四十万大军,城郊数百里连营,迎来了壮烈而熹微的第一缕晨光。
朝中百官披星戴月,凌晨于南门站定恭候,卯时,女帝面绘战神灵纹,身披腾云龙袍,领三百祭司,设七星坛,焚经文而祭天神,剑舞坛上。
祭天典礼整一个时辰,随后,八百乐师摆阵奏凯歌,女帝于高坛之上举酒敬群英。一番陈词下来,慷慨激扬,雄绝古今,座下百官纷纷涕泣。
甲光漫天,旌旗蔽日,盛大的场面之下,人心浮动。萧煜暗地里叫来萧达,劝诫道:“风光再好,那也是陛下的,你若想多活几年,切莫学齐林张扬。”萧达谨记。
坛上,齐林率阅天营众部请辞听天命,云冰赐了虎符,命众卿平身,笑对齐林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用人不疑,卿尽管驰骋。”齐林毫不犹豫,应了好。
巳时,大军开往南境雁荡岭而去,云冰微微一笑,回眸对景黎道:“公子,今日这场面,朕可是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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