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都是那个县令太狡猾了!”陈晖替郑柯讲话,“也不知从哪请来的高手,扮做庶人混进寨子,武功高得很,我们实在是……实在是没有还手之力啊。”
“苏明谙!”江潭咬牙,踹开脚边的凳子,“咱们新仇旧账一起算!”
“滚下去!”江潭低头看着马晖。
“是。”马晖如释重负,连忙退下去。
江潭坐在椅子上,胸脯剧烈起伏,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正欲唤人就见常风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张纸。
江潭看清人,脸色稍霁。
常风将纸递上前,道:“苏大人送来的。”
江潭接过大致看了一眼,嗤笑道:“他苏明谙当真是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还想让本郡王去他那破地?做梦!”
常风忧虑道:“苏大人联系郡王,怕是已经知晓此事了。”
“知道又如何?”江潭挑眉,“他一个小小县令,还想与本郡王为敌?自不量力的东西。”
“只是淮安王也在县衙内,怕是……”常风拧眉道。
江潭闻言,脸色逐渐y-in沉:“如此,那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常风闻言,眼底划过一抹异色,面色依旧忧心忡忡:“郡王三思,这淮安王若是出了意外,陛下不会善罢甘休的。”
江潭此刻哪里还能三思,郑柯落入苏明谙手中,苏明谙还派人送信过来,事情已经败露,再加上江寒还在那里,若说苏明谙没有资格让他过去,可江寒呢?他可是正一品亲王,若是江寒发话,他就不得不去,这一去明显就是去送死。
可若是江寒死在县衙,苏明谙也死了,他完全可以说苏明谙勾结土匪杀了淮安王,然后他赶去相助,错手杀了苏明谙,如此一来,不仅无过而且还有功,一举两得。
常风还想再劝江潭几句,奈何江潭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心下打定主意,直接把人轰了出去。
常风苦着脸褪下,转了个身站在长廊下,看向一处柱子,道:“出来吧。”
柱子后站出一个身着檀色衣裳的男子,名唤邱永鑫,正是上次被江潭骂过的人,也是负责寨子里事务的。
邱永鑫拱手道:“属下不辱使命,公子嘱咐之事皆已办妥。”
常风微微颔首:“辛苦你了。”
邱永鑫看了眼书房方向,道:“郡王眼下如何打算?”
“我都被轰出来了,你觉得能好到哪里去?”常风笑着反问,“你就别去讨骂了。”
“难不成那位苏大人真的敢上门捉拿郡王不成?”邱永鑫带着一丝好奇。
“这就不好说了。”常风摇摇头,“得看他有没有命活着。”
邱永鑫惊讶道:“郡王难不成打算?”一边说一边做了个手抹脖子的动作。
常风点点头:“正是。”
“他不怕蔺衍么?”邱永鑫问。
常风笑了笑,借着扇子遮掩在邱永鑫耳边轻声道:“我指的有没有命活是指郡王。”
邱永鑫眸子瞬间放大,定定地看着常风,半晌回不过神。
“蔺衍,淮安王,萧枫白,以及其他不名身份的人皆在泸水县衙内,他们功夫如何,我亲眼目睹,就郡王手下的那些亲兵,若说对付一些手无缚j-i之力的文弱书生绰绰有余,若和这些高手相比,那就是以卵击石了。”常风嘲讽道。
“淮安王身份高贵,即便没有受伤,郡王也会被扣上刺杀皇室宗亲的罪名,燕律记载,但凡残害皇室宗亲者,无论身份如何,杀无赦。”常风淡淡道,“他下去了,咱们的路,也就宽了些。”
邱永鑫深深看了眼常风,不得不承认主子的眼光,这人心狠手辣,是块好料子。
“他既然赶着去送死,我也不好拦着,只能成全他了,毕竟我从不喜欢勉强别人。”常风轻摇扇子,“做好准备吧,此地不宜久留。”
泸水县衙内,方鸽子师徒三人轮流照顾着林越,不时骂骂咧咧,连语气都一样,在外头经过的人都不得不感叹一句,林公子真可怜,受个伤还得被人轮流骂。
“心肝,再不醒你媳妇儿就有孩子了。”方鸽子翘着腿,开始胡说八道。
见林越依旧无动于衷,方鸽子眸光微黯,这都第四天了,不会真打算就这么一直躺下去吧?这几天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也没有一丝反应,若是江昀见着了,这该怎么交代?
陈漠走进来,脸色古怪地看着方鸽子。
方鸽子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陛下来了。”陈漠道。
方鸽子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喃喃道:“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方鸽子重新起身坐回凳子上,问道:“什么时候来?”
“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五天。”陈漠道。
方鸽子回过头往林越盖着的被子上面拍了拍,道:“听见没有,你媳妇儿来了,赶紧醒来挨打,不然为师不好交代。”
林越睫毛轻颤,放在榻边的手指微微蜷缩着。
方鸽子见状,心下一喜,又继续说道:“听到要挨打就醒了?我跟你说,到时我替他找一根拳头粗的棍子,然后叫上衙门内所有人,一边嗑瓜子一边看你挨打,等你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就给你灌人参汤。”
林越迷迷糊糊睁开眼,艰难地发出一丝声音:“景清……他来了?”
“还没有。”方鸽子道,“不过也快了,按你目前的身子状况,他见着了又要心疼死了,估计眼睛又得哭得跟葡萄一样肿。”
“师父。”林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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