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法皆在此处,你得闲时看看便会了。”黑影将一物塞给了嬴协。
“你万不可随意来我处,有事仍去那‘食无味’便是!”嬴协辞锋转为犀利。
“讨厌。你都有十数日不曾去看过我了,只将我孤零零放在那黑屋子中,与一堆虫豸作伴。如今又不许我来看你,却只知道‘食无味’、‘食无味’,你只怕是看上那做肘子的大厨了吧。哼,走了!”
黑影把那嬴协额头扳向自己,亲一下,转身轻轻推开了房门。
借着天光,这下于问问看得分明,那人一脸横肉,却白净得很。虽不曾见过,却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心中兀在思量,那黑影已迅疾消失不见。
“这身法好诡异?”于问问吃了一惊,心中陡然想起一事,“咯噔”一下冷汗直流,“难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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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楼房中住的竟是昆仑弟子。
“这昆仑与祁无伤又有甚瓜葛?八成也是为了那香卡方才去那处监视。看来那香卡八成便在那宅中,我却要想个办法查探清楚才是。”
陌离突然想起祁府院外那管家,若能与此人搭上关系,岂非一切尽皆明了?
只是这管家却会与何人相熟呢?老周!对,老周在这元益丰商行数十年,上上下下没有他不认识的人。
“我这便再去寻一次老周。”大泽无人摆渡,陌离只得自己找了车马,风风火火奔那玄都别业而来。
“老哥哥,我又来了。”陌离在那敲了半天,却无人开门。“莫非沽酒去了?”
陌离索性沿着老周上次行去方向,去寻那酒肆。
远远便看见一面大旗,上书“迎风香三里”。
陌离心想:便是此处了。
“老周,老周,你可在内?”陌离一边大声喊,一边大踏步奔了进去。
酒肆里却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陌离正烦恼,门帘一掀,一名男子钻了出来。
看见陌离却似是吃了一惊:“客官见谅,小的方才在厨下炖肉,未能听见招呼。您是要打酒呢,还是切肉?小店的菖蒲酒和羊腱子,那是出了名的好。”
陌离见他穿着、听他言语,便知是老周口中那小二,即笑着问他:“常来贵店沽酒、腿脚不甚方便的……”
“客官说的可是那玄都别业中的老门房?”小二果然机灵,陌离话未说完,他即已猜到。
“便是他了。他今日可有来沽酒、切肉?”
小二脸色微变,竟摇了摇头:“他呀,以后再喝不到这酒,也吃不到这肉咯——”
“小哥,你这却是何意?”
“头晌那大围,他被一块石头生生轧成了两截。与他同去那人,死里逃生出来,说他孤老一个,只好自己取他些遗物去烧化,方才还在我们小店中打尖叹息。”
“小哥,你休要诳我!”陌离心说:日前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能说没就没呢?
“客官可是他的朋友?方才那人恍恍惚惚,竟将那些遗物尽落在了小店,小的正不知如何是好,赶巧您过来了。您可愿代为处置?”
小二递过来一个小包袱,陌离一眼便看见了老周那葫芦,不禁怔在了当场。
陌离呆了半晌,方才伸出双手接过那轻飘飘包袱,跌跌撞撞走出了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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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鱼浮在泽中,次日竟不知去向。
有传言那鱼死后只一个时辰便渐渐化为血水,半日后尸骨无存。
无人收尸,如山遗骸皆被兵士装车运至那玄都山中掘坑掩埋,泽畔景物回复如初,只是再无人迹。
帝都城中哀恸之声不绝,处处白幡高挂、纸钱横飞。
城门处贴出告示:拿云师巡守王畿不力,致凶物潜藏大泽残害百姓。师帅姬崖孙,难辞其咎。降爵一等,笞五十,罚俸半年。赤羽卫衣寒山护卫有功,晋安平君,加食邑三百户。有司各领陟罚。
不过一两日,这帝都城竟萧条许多,透出丝丝暮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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