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记下了,门口等我。”严半月赶紧去换衣服了。
出来的时候,吴蔚已经在院门口等着了。
“行了,走吧。“严半月把腰牌往腰带上一别。
“您想好自己叫啥名儿了吗?“吴蔚张望了一下,附近一个人都没有,两人急急出来,往菩提院走。
“叫什么名儿?你说我得给自己起个太监的名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人问起来,得有个准备呀。”吴蔚压低声音道。
“是不是太监都得叫小什么子的?”严半月低着头,匆匆跟着吴蔚的脚步。
“也行,那您叫小月子?”吴蔚也没过脑子。
“……你才月子呢,我一个大男人,哪儿来的月子?“严半月趁四下无人踹了吴蔚脚后跟一下。
吴蔚被踢得龇牙咧嘴的:“也不一定都得叫小什么子,您自己随便取一个吧,糊弄过了就行。“
“那就叫罗冥吧。”严半月一脸坏笑,吴蔚彻底无语了。
两人形色匆匆赶到了菩提院,路上虽然遇到了巡逻的侍卫,但并没有人盘问他们。
院中传来连绵不绝的诵经之声,想必是在为新皇祈福。
两人一脸严肃地从正门进了菩提院,刚踏进院门,一名僧人迎了上来,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这位统领,有何贵干。”
“师父好,在下麒麟卫吴蔚,奉诏求见智清大师。”吴蔚说完便向严半月使了个眼色,严半月忙恭敬递上腰牌。
智清便是谢玄睿出家修行的法名。
那僧人接过来看了看,颇为警惕地看了两人一眼道:“请稍后,容小僧先行请示智清师父。”
“请。”两人站在原地等候,院里几位扫地浇花的僧人都时不时看向他们,听气息,都是一些身怀绝技的武僧。
刚才那位僧人很快出来了,将腰牌递还给严半月:“两位请随我来,若有随身兵器,还请在此卸下。“
两人抖抖袍袖,表示并无夹带,这才跟着僧人绕过大殿,往后面厢房去了。
严半月这才有点发慌,这一趟到底应该用何种身份去拜会谢玄睿,来得是不是太唐突了,谢隐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自己多事。
正在思绪纷乱之际,便到了一处僧舍门口了。
带路的僧人上前叩门:“智清师父,有客到访。“
“请他们进来。“屋里传来略显苍老但中气尚足的声音。
这下退无可退了,严半月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僧舍。
屋子很宽敞,但这种宽敞是来源于物件极少,除了起居坐卧的必要器具,一样多于的东西都没有,唯一显得繁杂的就是一面墙柜子上放满了佛经。
然后严半月便见到了姜朝的太上皇,谢隐的父亲,谢玄睿,穿着灰色的僧袍,席地而坐,他好像刚刚诵完经,案前还放着没有收起来的贝叶经,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梵文。
还未等严半月反应过来,谢玄睿,抑或称之为智清,先行了佛礼:“两位施主安好。“
严半月回头看了看带路的僧人还站在门口,不知该如何表明身份。
智清随即对那僧人点点头,那僧人才退出去掩了门,吴蔚也没有进屋。
严半月立刻深施一礼:“晚辈严半月,冒然来访,请太上皇恕罪。“
“请坐,”智清微笑着指了指简陋的木头凳子,“严施主为何而来?”
严半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捧起智清刚倒的茶饮了一口,入口极涩,全然不似平日里饮的贡品。
“太上皇……智清大师,晚辈是谢隐,哦不是,皇上的朋友,现在借住在宫里,时常听他提起您,所以唐突而来,您不要见怪。“严半月真想给自己一针,治治这结巴的毛病。
智清笑得十分温和,点点头:“严施主可是医者?”
严半月心里一动:“正是,大师如何得知?”
“施主身上有一股清苦的药味,但又脉象气息平稳康健,不似病人,那就只能是医者了,何况施主姓严,不知是否与知命门有些渊源。“智清一语洞穿。
严半月心里佩服,再次施礼道:“在下正是知命门现任掌门,家师严朗清,不知大师与家师有过往来否?”
智清摇摇头:“老僧前半生几乎都困在这皇宫里,少有外出,只是知命门大名如雷贯耳,在此,老僧谢过知命门数次救治我那尘世中的小儿x_i,ng命。”
严半月心道,原来他都知道。
智清仿佛能看穿严半月的心思:“老僧年轻时与犬子不够亲厚,都以为老僧对他漠不关心,连他的先天之疾也不闻不问,但事实并非如此,好在他与贵派有缘,如今脱离病痛,老僧也不必去解释了。”
严半月惊愕不已,半天说不出话来。
智清又替他倒了一杯茶,继续道:“谢隐心思很重,总以为他在给身边人带来麻烦和不幸,老僧也少有时日开解他,严施主,此事可否托付与你?“
”我?大师,我这……“严半月觉得自己表现得像个痴呆。
”我本不想让谢隐介入到皇室争斗之中,如他娘亲所愿隐于尘世,做个普通人,但无奈世事难料,我远离红尘,也许是逃避之举,让江山社稷的重担突然之间落到了谢隐身上,不想,他的帝王之才远出乎我的意料,若能排除障碍,一定能做个流芳百世的好皇帝。“
严半月只能使劲点头。
“老僧本想留在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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