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的季节,蒋芝磕磕绊绊地学着其他松鼠晾晒食物、挖洞埋藏给自己的冬天做准备。
蒋芝想着冬天就觉得有点可怕,虽然皮毛很厚、尾巴抱着挺暖,但没有额外的保暖措施,比如暖炉、至少热水袋,作为一个在电气时代被惯得早就脱离了自然的娇气人类她觉得很不踏实。
蒋芝想也许到时候她应该跑去人类社会求个包养,至少可以找个窗缝钻进屋里蹭个暖气。松鼠的外表还是挺萌的,应该不会一经发现就被一扫把打出门去甚至被打成松鼠饼吧?如果好运遇到一个爱好小动物的,也许她还能求个长期饭票?
蒋芝想得挺美,但现实的问题时,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走出树林,万一一走三两月依然荒无人烟,到时候天气冷了食物没了,她既没得吃,又没准备好过冬的洞,那岂不是会被生生冻死?
哎哟,好可怕。有没有哪只松鼠熟悉路的,带她一程呗?——松鼠们都不理她,或者也有可能是,没松鼠明白蒋芝到底在表达什么东西。
含着松籽往某个食物储藏地跑去,蒋芝突然嗅到了某种不和谐的气味,血的气味,而且跟她变成松鼠后闻过的血味都不同,应该是……蒋芝比较了下记忆,觉得——也可能是希望造成的错觉——应该是人类的血的气味。
人类!蒋芝精神一振,顺着血味窜了过去,好在她还记得她现在是松鼠,人类于她算是危险动物,所以在靠得较近时慢了下来,躲躲藏藏地继续往血那边凑。
终于,蒋芝看到了坐靠在一棵树下的人类。
……coy咩?蹲坐在树上的蒋芝傻了一瞬,然后急急忙忙地左顾右盼。摄影的呢?拍照的呢?其他coser呢?其他道具服装呢?
什么都没有。
当然不会有其他人,只要不自我欺骗,这事闻也闻出来了,这里就只有一个人类,那身上的血也是真的而非化妆。
所以说,蒋芝嘤嘤嘤:为什么会是……古!装!谁来告诉她那一头长发是假发吧!
蒋芝想,其实自己不应该惊讶,既然她已经穿越了种族,那么,顺便再穿越一下时空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对吧?……对吧?……对个头啊!她才不会承认她迟迟在树林里打转而没有尽全力想办法走出去看看人类社会就是因为她在害怕看到这种事情,看到,她失去的除了熟悉的身体,还有熟悉的环境,连想蹭吃蹭喝都不知道该从何下手,连想找宠物店卖身都不知道大门在哪里。更不要说,回去自己的家。
蒋芝心中千回百转,但并没有悲伤太长时间,因为虽然她之前一直逃避着,但其实早已忍不住多次想过这种甚至更糟的可能性,所以,倒也不算太绝望——更糟的可能性包括,穿越到了外星,霸权生物不是人类的星球,比如虫族称霸的星球,呜呜呜,她怕虫子。
但还是很不爽。
不爽的蒋芝窜下树,跑到了那个浑身染血的人身旁,隔了一小段距离,看他死了没有。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原本闭着的双眼睁开,一睁开就精准地和探头探脑的蒋芝松鼠来了个对视,然后,原本清冷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明明虚弱疲惫却莫名温暖的微笑。
……好像死了有点可惜呢。被美色所惑的蒋芝看看他那血迹斑斑的衣服,以及还在持续渗血的部分伤口,又看看没有伤口、保护完好、虽然沾了血但不损美貌反而显出几分妖艳的脸,觉得,不能让这很有水仙花实力的容貌就这么化为肥料供给这片树林。
想了想,蒋芝又跑近了些,近到他伸手可及的边缘,她决定,如果这人没有变态到突然暴起一把捏死松鼠的话,她就想办法去帮他求救,以她看古装剧的经验,就他这身打扮少说也是个富家公子,不太可能是独身一人的,肯定有家丁什么的在附近找他,她只要把那些家丁带来就好。
那人靠近蒋芝的手指动了动,蒋芝绷紧身体,随时准备逃跑:虽然无缘无故残害小动物的变态不多,但也真的不少了,美色再诱人,小命更重要,虽然人变松鼠悲催了些,但也总比死了强,只要活着,说不准哪一天她又变回了人并回到了她该在的地方呢?
在蒋芝死盯着那人手的动作时,她听到一声轻笑:“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这里还有一块糖,你要吃吗?”
蒋芝就两个反应,第一,声音很好听,死了真的很可惜;第二,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糖是几个意思?而且都伤成这样了糖居然还没丢?
那人费力地挪动了下,蒋芝眼睁睁地看着某几处伤口渗血更严重,毛都被吓得炸起来了:喂喂喂,大哥你没痛觉的吗?可我看着都很痛啊!
“果然还在。”那人声音中居然还带着笑意,摊开手伸到蒋芝面前,手上是一小块布,布上放着一块方形的小块物体,嗅起来带着甜味儿。虽然没见过,不过闻起来真的很好吃。蒋芝动了动嘴,然后一口叼起那块布,跑开了。
“哎……”那人看看掉落在地上的糖块,又看向跑出一段距离的松鼠。
蒋芝放下布块,冲那人‘吱’了声,然后又叼起布块,摇着尾巴等待着:给你三秒钟理解,理解不了你就听天由命等我碰运气吧。
那人看着松鼠,两秒后,抬起手指向一个方向,说:“我的人在那边,大多着白衣,另外,虽然应该遇不上,但如果不巧碰到了身着黑衣的人,你要避开。最好能把那块布给一个着红衣的人看,带他过来。”
白、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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