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语气听起来随意,仔细听却能听出一点点期待和一点点紧张。这对于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萧容空来说实在难得。
可惜顾惜晚没有注意到,她看着两人的手暧昧的纠缠在一起,听着萧容空说着想娶她的话,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把头扭到一边,顾惜晚望着屋顶,不看他自己就不会变得奇奇怪怪了。
萧容空见她如此稚气的举动笑得更欢快了,平素里跳着冷然之色的丹凤眼里如今尽是浅浅的温柔,那脸上如同斧凿刀刻般的线条也柔和的不可思议,抬手,只是让指尖触上她透着淡淡粉红色的脸颊,便没有继续深入。
讶异的察觉到指尖居然传来酥痒如细微的电流一般的感觉,让他的心都忍不住酥麻起来,他微笑:“上药吧,我带你回上仓。”
这一室温暖暧昧的气息似乎都带上了粉红色的泡泡,一时间眩惑了顾惜晚的神智,她刚想答应,门便被啪的一声踢开,初秋夜晚冰凉的风灌进来,一下子便让顾惜晚回过神来。
“麒麟?”奇怪的看着南麒麟脸上担忧焦急的神色,顾惜晚问道,“怎么了?流云出事了?”
南麒麟没有答话,皱眉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顾惜晚脸上的红晕还未来得及尽褪,萧容空眼里的温柔在见到他进来后才缓缓褪下,恢复了他一贯的清冷神色。目光再移到两人相握的手上,顾惜晚手上还握着药瓶,南麒麟突然就觉得口一痛,下意识的扬起妖媚的笑,他移开目光,道:“有我出马,流云怎么会出事。”
至于流云被他一路上蹿下跳给颠晕的事情,他选择忽略,流云本来就伤重,怎么能怪他呢。
顾惜晚点点头,既然流云没事,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怎么出城的事情了。
“你有办法出城吗?”顾惜晚歪着头问萧容空。
萧容空此时是在纠结顾惜晚的那声麒麟,原谅他打翻了醋坛子吧,要知道遥儿叫他的时候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为什么叫南麒麟的时候就是直接称呼名字?怎么他这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他的遥儿身边就出现了能让她卸下心房的男人?还是南山庄所谓失踪的前准庄主?
眯着眼睛扫过南麒麟,萧容空转头微笑的看着顾惜晚道:“你先上药,我出去看看他们到了没有,我们连夜出城。”
顾惜晚还想说话,可惜萧容空与南麒麟已经双双走了出去,门被吱呀一声关上。
“额,主子……”黄泉尴尬的低下头,侧身让出道儿来。
刚刚打理好流云他便硬着头皮过来请示自家主子怎么安排,似乎又撞枪口上了?主子心情是不好吗?居然让他觉得寒气一波一波地袭来。
萧容空和南麒麟一道走过黄泉身边,看都没看他一眼,冷着声道:“马车停在后院,扶流云过去。”
“是!”黄泉忙不迭的跑开,速度比兔子还快,主子和南麒麟之间诡异的氛围实在不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侍卫能承受的了的,他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好了。看样子主子也安排好了退路,真是英明神武。
萧容空停下脚步,转身似笑非笑:“最近总是遇见一些好久不见的故人,不知道是好或不好。”
南麒麟迈步走到廊下,离的顾惜晚的屋子远了些,才开口道:“好或不好,你都遇见了。”
萧容空也走到廊下选了一颗树倚靠起来,他目光望向那处屋子,语气飘忽:“只是在玉虚山顶养了一年的伤,就让南貔貅夺了权吗?”
南麒麟妖笑,语气却是讽刺的:“那似乎与晋王无关。”
几年前他的确在玉虚山顶养过伤,那时候爹爹还在,他又贪玩,偕同了下人一起出去乱逛的时候被莫名其妙的下了毒。那毒解开容易,却是极其伤身的。玉虚山顶是一处疗伤圣地,当时爹爹便借着和玉虚山的交情将自己送了去。在那里一住就是一年,也是那个时候认识萧容空的。
话说萧容空似乎每年都会去一次玉虚山,他当时是第一年年关去的玉虚山,也是第二年年关离开的,总共见了萧容空两次。那时他与萧容空来往不多,只是听人说他是上仓的晋王,有一个失踪的未婚妻,只是最终还是没料到,自己会在多年后差阳错遇上了他那个未婚妻,还同时失了自己的心。不过那时两人相见总是有股剑拔弩张的味道,因为彼时年少,他总是不服气身边的人总是滔滔不绝夸着某个和他一样年纪的人,何况那是玉虚山,是超脱于红尘之外,从不介于大陆上三大势力之争的玉虚山。
“只是关心关心在玉虚山疗过伤的病人罢了,好吧,那我们说说与我有关的事。”萧容空将头靠在树干上,道,“我打算带遥儿回上仓了。”
“那又怎样?”南麒麟扬起下巴毫不示弱的看着他。
强装起来的倔强让南麒麟忍不住抽自己大耳刮子,他真不想在萧容空面前承认他很嫉妒,***他很想爆口,凭什么这天下的好处都让他占了连晚晚都是他的?
萧容空笑起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哦,不怎样,只是希望阁下能离我的未婚妻远一点。”
“不可能。”南麒麟回答的斩钉截铁,哂笑道,“大名鼎鼎的萧容空也会害怕吗?怕我抢走晚晚?”
萧容空摇摇头道:“我一向相信一句话,是你的就一定会是你的……”
“你就这么相信晚晚最后会是你的?”南麒麟拂开鬓边的黑发,笑意带着嘲讽,“未免自视甚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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