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姨娘刚说完,屋子里便忽然间又传出阵阵哭声,却是灵儿和两个丫头又哭了起来,北风烈的手一抖,他惊慌的回过头去看,不知道这样的哭声意味着什么,他不敢想,更不愿意去想,江雪歌……江雪歌不能死,她不能。
肖姨娘自是听到了灵儿几人的哭声,立时便跪在了地上对着北风烈磕头道:“世了爷,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大姑娘是大小姐在这个世间唯一留下来的血脉,还求世子爷怜惜大姑娘,给卑妾一个机会,给卑妾机会去救救大姑娘,只要能救活她,让卑妾做什么都成,求世子爷了,让卑妾救活大姑娘,只要她活着,卑妾就算是死了也甘愿了,求您了……”
北风烈冰冷的脸上,在午夜时分的灯火下,眉头都快皱在了一起,其实他耳听了肖姨娘这般说词心中已经是信了几分,可他心中的纠结却让他始终下不了决心,他那样一个杀伐果断的人也会有怕的时候,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太在乎江雪歌的生死了,他非常怕,怕因为他的一时失误,便让江雪歌魂飞天外……
江浦作为大夫,已经信了肖姨娘几分,若是真能救活江雪歌,江家不止不会得罪了北风烈,且还会靠上镇南王府这棵大树,反正现在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若是连这个小小的希望都放弃掉,那便是真的只能等死了,这样想着,江浦便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北风烈跟前,“世子爷,让她去吧!”
北风烈皱紧了眉头,却是没立时答应下来,而是慢慢走到江雪歌床前,幽深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江雪歌……
床前围着的陈妈妈,江黄氏,灵儿,朵儿,平儿……还有地上跪着的江浦和肖姨娘,每个人的眼睛都直直地盯着他,他看到她就像那枯萎的花朵,静静地躺在那里,失血过多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惨白而泛着青色,就如那秋风里的落叶即将要随着风飘走……
心像被切碎了一般,他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他痛恨自己,不能代她受苦……可是他的眼泪不能落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都在等着他做决定,若是成功了自是上天保佑,可若是失败了,他便真的会失去了她……
可北风烈如今已经没了退路,不救便是死,救了才能有一线希望!罢了罢了,不管肖姨娘是不是真能救江雪歌,这万分之几的希望他都不能错过,北风烈闭了闭眼,当下一个转身便向着外间走去,嘴中却快速说道:“去吧,一定要救活她。”
众人见状都松了口气,肖姨娘自是磕了个头便站起来奔着江雪歌便走了过去,江浦从地上站起身来,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眼肖姨娘,也没说什么话,只是配合地把一屋子的人都请了出去。
肖姨娘唤过站在一旁的灵儿和朵儿及平儿,便是开口吩咐道:“你们快快去打了热水,取几枚绣针来,还有一定要拿几盏烛火来,然后再用滚水烫几块布巾过来,动作要快,快去。”
灵儿几个丫头得了吩咐,连忙跑着出去准备。
江浦把多余的人请出去后,心里边担心肖姨娘出状况,便留下了沈太医和苏大夫和他自己在一旁守着,以防出现凶险的时候好应急。
肖姨娘过来之时便已备好了羊肠,待灵儿几人将东西都备齐之后,肖姨娘低下头,动作利落地将散落下来的长发全束了起来。
沈太医以前是试过缝合伤口的,自然知道该做些什么,便是从灵儿手中快速地接过中号的绣花针在烛火之上烧灼之后,又在羊肠上勒出细细的丝线,然后便用绣线系住作引,他便忙把羊肠线递给了肖姨娘。
肖姨娘回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便一言不发拿了旁边的一个陶瓷罐子过来,一掌将罐子的封口拍开,瞬间屋里便散出了一股刺鼻的药酒味,接着肖姨娘便用细软干净的棉布蘸了那药酒,一手解开江雪歌脖颈上的白布巾子,一手就把那药酒往她的伤处抹去。
白布一散开,被割开了皮的血便立即翻了开来,随即,伤口处便缓缓流出了鲜红的血来,虽然那车夫并未割破江雪歌脖子上的要害部位,但是那伤口却依然深及皮,江医堂所用的止血创伤药虽然能暂时帮她缓住流血的速度,但是只要一拆开缠饶在脖子上的布巾子,那伤处便有滴滴的刺目的艳红从割口处一点一点地渗透出来。
肖姨娘见状也是深吸了口气,她没想到竟是流了这么多的血,连着那伤处的皮都有些泛肿了,可她顾不得这些,忙是凑近了,拿起手中的绣针肠线,一手用那蘸满了烈黄药酒的布巾子按住她的伤口,一手就捏着那绣花针往她的伤口处小心地缝了下去……
立时那针便刺入了江雪歌的肌肤里!
江雪歌此时早已陷入了深度的昏迷,其实本身早已没了多少感觉,可就算肖姨娘担心她受不了疼痛,还在江雪歌伤口处的布巾上沾酒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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