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回到家中,洗了澡开始泡茶的齐雨,回归到孤独的状态的她,恍然想起“不直说”给自己造成过得困扰。她曾希望对方能在不喜欢自己的时候直接说“不要浪费时间”,又感激对方给了自己时间留在她身边享受一种孤独的受虐的快乐。痛苦时希望从未开始,享受时宁愿永不结束,渐渐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享受爱那个人、享受爱这件事、还是享受自己的痛苦。把折磨当享受,奉献使自己显得伟大,值得骄傲,至少在自己看来。
玉珊后来成全她的时候,她差点被没顶的幸福浪潮淹死。等到她发现玉珊从未真正爱她时,她自愿沉没海中。她告诉自己,从头到尾,这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deserve。无论好坏,y.
她本来渐渐上浮了一些,能够看到海平面的光了,然而玉珊突如其来的死讯像海底的地震,先造成浪涌将她推得四处漂浪无法停稳,接着将她拽下,埋葬在海底。这下真的没有光了,没有声音,没有活物,连飘落的海雪也没有。
时间于她已经静止,从她赶到西雅图却被告之玉珊死前留下遗言不想她来参加葬礼那时起。死于此刻或停滞于此刻是一样的,动也不动。
“我不要她来参加我的葬礼”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在伤成那样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为什么立即想到自己会死、从容接受了自己的死亡——可见也足够冷静——然后禁止自己参加她的葬礼?为什么不是“别告诉她”而是不允许她来参加?齐雨很想骗自己玉珊还能想到自己就是一种成功,但她骗不动了。不再自欺欺人是她从一段无果恋情中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但这胜利也带给她更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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