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语无奈,只得收拾东西,她虽然恨爸爸,可是也不想家就这样散了啊。
收拾好东西之后,她犹豫再三还是给父亲打了电话,“喂,你没事了过来看看我妈,她情绪时好时坏的,前两天还摔了一跤,你多操点心吧。”
父亲接到钟语的电话,有一丝喜悦,“好,我抽时间过去,你快去上学吧,爸爸给你打了一万块钱,你别省着吃,照顾好自己。”
叮嘱之后,钟语父亲的心稍稍放下来了,自从王红死后,他的心里一直充满愧疚,人一下子老了十岁,两鬓也开始冒出白发了,半夜腰总是疼的不行,无奈只得去大医院检查一趟了。
他这一辈子,就走错了这一步,可这一步搞得他整个家都没有了,妻子女儿也就此放弃自己了。
他还想叮嘱钟语几句,被她提前挂掉了电话。
钟语拿着行李就去了南方,那漫长的旅途把淼淼一下子甩在了脑后,她从来没有来过南方,一路上火车蜿蜒盘旋,闪过一个又一个桥洞,她在忽明忽灭的天光里看着周围的一切,崭新又陌生的一切,她选择去了云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只知道她想躲开以前的一切,找到一个没有欺骗没有背叛的地方躲起来,她的偏执和倔强,让她不愿意再向任何人低头。
另一边廖伟四处在找钟语,去宿舍找听舍友说她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找淼淼问,淼淼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联系过了,但是听蒋男好像是回家了还是干嘛去了。廖伟又急匆匆地找了蒋男,却发现他已经不在学校很久了。
蒋男心想,既然钟语走了,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待在这个地方呢?多多少少事情因自己而起,多多少少自己有一点责任,哪怕他就是想找钟语,也不知道能去哪里找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所有的积蓄给他。
他又再次回到了小镇上,现在他无依无靠,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让自己动心的人了,除了遗憾之外,他还有一丝愧疚,如果当时所有人都在怪她的时候,他能站出来保护她多好啊,可是这一切都太迟了。
廖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懊恼万分,钟语的反应让他觉得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她,她在自己面前的笑、哭、可爱、脆弱,一点点浮现在他眼前,伤心的感觉来得如此快,她凭空消失了,学校给的消息是钟语自愿退学,与他人并无关系。他现在要去哪里找他。
钟语到了昆明,春城一年四季如春,她在这里心情大好,和煦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褪去了一身的疲惫。
她背着一个大包裹下了火车,周围卖玉米的、小吃的、旅行指南的小贩围了上来,让钟语手足无措,她接过别人随手递过来的传单,擦了擦头上的汗,望着陌生的春城,心里惘然,她还不知道今天晚上要住在哪里。
她在昆明的街上游荡,在来之前,她就想过了,先找到住处,然后找一门可以谋生的手艺,她决定是街头画人物肖像,一天下来,也能挣一些钱。
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在昆明人生地不熟的,光是找旅店都费了一番功夫。她不认识东南西北,连最基本的方位都会记错,常常走了一圈之后,还是会回到原来的地方,走了一中午,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她还得看好自己的行李,生怕被坏人抢了去。
她走进了一家川菜馆,要了几盘菜,一上来就开始狼吞虎咽,为了省钱,这一路她坐了硬座,身子疼的直不起腰来。吃完饭后,她问老板娘这附近有没有便宜的旅馆,老板娘看了看她眉清目秀的样子,感叹了一句,“你是来旅游的吗?再往过走就有一家你们年轻人说的什么青年旅社,去哪里就可以,只是你一个女孩子,又长的这么好看,在外面可以注意点啊。”
一席话说的钟语心里暖烘烘的,她付完钱后,背着包就去了,走了不一会儿果然就看到老板娘说的那家青年旅社,名字叫做“无恙”。
钟语一进去,只见屋内繁花锦簇,绿意盎然,墙上随处挂满了复古老旧的唱片,不起眼的地方还挂着几幅莫奈的画,钟语凑近了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撩起帘子,屋内传来一阵叮铃叮铃的响声,她走向前台,只见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人在擦拭台子,男人听见有人来了的动静,眼神里立刻有了笑意,“欢迎光临。”
钟语礼貌地点点头,假装出一种没道理的客气,“那个,请问你们这里最便宜的房间一天多少钱啊?”
男人看着眼前白皙水灵的姑娘,没由来地生出一种好感,“最便宜的是一天一百。”
钟语“噢”了一声,内心盘算着她口袋里的钱还能住几天,父亲给的钱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不能动,借蒋男的2000块钱除去路费和吃饭的费用,她现在只剩一千五了,也就是说,她只够住半个月,而且是在不吃不喝的状态下,如果这半个月自己没有找到工作,那岂不是要在这里饿死啊。
钟语咽了口唾沫,“那个,那个……”她看了男人半天还是说不出口。
男人看着吞吞吐吐的钟语有些发笑,“你怎么了?”
她想了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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