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太后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宜妃赶紧出言解围,“太后,您也别只管叫孩子哭了,这一路从荆州过来,沿途上也不知道哭了有多少回了,到了咱们这儿,也就算到家了。”
皇太后被宜妃这么一岔,这才算是反应过来,赶紧顺着这话说道,“什么叫就算到家了,就是到家了,”又对膝上的这两个说道,“好了,起来吧,都起来吧。”
新月和克善这才站了起来,只是还抽咽着流泪。
皇太后左右看了看,最后决定先问小的,毕竟新月格格是女子,早晚要嫁出去的,而克善才是端亲王的血脉,在问话前,她还先用帕子给那孩子拭了拭泪,“你叫克善?今年几岁了?”
“回太后话,”却是新月出言回答,“克善今年八岁。”
新月的这般举止自然又是惹得屋内众人侧目,只是她泪眼朦胧的,本没留意这些。
皇太后经的意外多了,倒是有些淡定了,干脆顺势去问新月格格,“那你呢?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回太后话,”新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道,“奴才十七了,名叫新月。”
“什么?”皇太后刚刚才养成的淡定马上就没有了,“你叫新月?”
“是,奴才的名字是叫新月。”新月不明白皇太后为什么会一脸惊诧,却老实的点点头说道,“奴才是出生在一个有上弦月的夜里,所以阿玛给奴才取名叫新月。”
屋子里的众人都在庆幸着这时候不用自己说话,因为她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讷敏面儿上保持着镇定,心里却已经是云一片了,看来这个前世肯定没有、这世却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端亲王的家教十分的成问题,男孩子养得不懂规矩、又不大气,女孩也是不成体统,之前还以为这“新月”二字是端亲王为她女儿起得雅号呢,没想到却是她的闰名,这个是能彰显的吗?
皇太后事先并不知道她的闰名,却已经知道新月格格这个称呼,可见得那些上奏给皇上的折子上必是直接写出来的,所以康熙才会照样写给皇太后,刚才宁寿的太监来给自己传话时,也是这么叫的,而从荆州到这儿的一路之上,这个宗室格格的闰阁之名又不知经过多少人的嘴里嚼过了,再想到那个端亲王还是前世弘晖的封号,讷敏真是觉得晦气之至。
不太具备应变能力的皇太后,觉得自己今天经受的意外已经够多了,安抚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否则还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事儿,干脆直接过渡到结尾,将康熙的安排说出来好了,“我和皇上是想留你们在中的,可是中的规矩又多又严,克善和你,还是孩子,又刚失了父母,很不用现下就学这些,所以我们就商量着,或者让你们到哪个亲王府”
讷敏听到半路,就知道这不是太后的话,她还说不出这种带着委婉之意的话来,其实这话里面的直白意思是,你们现在是要守孝的,所以不能留在有忌讳的里,至于要到亲王府,那是因为克善是亲王世子,当然是养在亲王府里才最合宜,但有这么一对姐弟住进去,只怕那个亲王府以后的日子未见得会清闲了。
而皇太后还没说到要将这姐弟俩放到哪个亲王府呢,就有人来报,皇上过来了。
其他妃子们还好说,众皇子福金们就准备要避开去,只是她们刚走出来要准备告退,康熙就已经走进来了,见她们这样子,直接挥了挥手,“行了,你们也不用避了,且一起听着吧。”
得,这下不用走了,众皇子福金们怎么出来的,又怎么回原位去了。
康熙给皇太后行过礼坐下之后,眼睛看向那一对身着素服的姐弟,“这就是克善和新月格格?”
“就是他们了,”皇太后点点头,想想又补充一句,“这新月格格,她的名字就叫新月。”
“什么?”康熙的眉皱了皱,“既是格格的闰名,哪里好这么叫来叫去的?传话下去,以后不得再以此相称。”
“嗻。”康熙身边的太监忙答应一声,之前的顾问行已经调到敬事房任总管了,现在跟着康熙的梁九功。
新月觉得很委屈,眼睛里又含了泪,这是阿玛给自己起的名字,在荆州叫了那么多年,没想到刚到京城,就不许叫了。
康熙没理新月,又问皇太后道,“皇额涅,您可对他们姐弟俩可有所安置了?”
“还没有呢,”皇太后觉得自己的效率不够高,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刚说要选一个亲王府呢。”
“方才朕在朝上也是这么说的,”康熙的目光转向新月和克善,“可是努达海却说,他十分愿意迎接格格和小世子回第。”
什么?饶是屋子里的人今天经得意外够多了,还是被康熙这话惊着了。五福金的脸色都有些忍不住变了,皇太后和皇上话说得明白,要找一个亲王府,你一个将军,正经连个爵位还没有呢,是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而康熙的话还没完,“努达海还说,他自荆州护送你们回京,一路上感情融洽,他真心诚意的想要照顾你们姐弟二人。”
这下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向新月看去了,结果就见那姐弟俩居然是一脸惊喜之色,倒让大家一口气就噎在那儿了。
康熙自然也看到了这姐弟俩的神情,却不动声色的问他们道,“你们自己的意思呢?”
克善这回倒是自己答话了,他抢着迫不及待的说道,“这样好!这样好!我们一路上和努达海都熟了,能去努达海家,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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