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着脑袋拉了拉师傅的衣袖,师傅回头看我,温柔的笑问,笑儿还有什么像知道的?
我眼睛睁得大大的问,昙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花语?
师傅笑着说,因为昙花太执着。
我嘟嘴,执着不是好事吗?
师傅又说,要看值不值得。
师傅说,传说昙花是一个花神,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很灿烂,她爱上了一个每天为她锄草的小伙子,后来玉帝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大发雷霆,要拆散鸳鸯。玉帝把花神贬为一生只能开一瞬间的花,不让她再和情郎相见,还把那个小伙子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驮,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可是花神却忘不了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驼尊者都会上山采春露,为佛祖煎茶,就选在那个时候开花!希望能见韦驮尊者一面,就一次,一次就够了!遗憾的是,春去春来,花开花谢,韦驮还是不认得她!昙花一现只为韦驮。
师傅回头看我听得入神,伸出指头一戳我的脑袋说,想什么呢?
我抬头,对着师傅微微一笑说,师傅,我想我能明白昙花的心。
病好的几天后,我来到了莫幽烟的居住地殿,看着白玉漆成的殿堂,轻纱曼舞,奢靡的一如他从前的风格。
我微笑的走进殿中,看着莫幽烟慵懒的斜靠在贵妃塌,虽看似不在意,我却知道他一直紧盯着我的走进,走到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我停住脚步,正视他的眼睛说道:“还有几天?”
“什么还有几天?”莫幽烟用唇叼过婢女喂食的水果,斜斜的看着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看着他屋外的杨柳轻浮的景色,平静的道:“离你的计划,还有几天?”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刚才紧绷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了,他以为我要问什么?
良久,莫幽烟低低得道:“还剩十天。”
我微笑点头:“我明白了。”转身离开,只有十天时间去研制了阿,那真是紧迫。
不过,相对的,我与小十四相聚的时间就只剩下十天了。
十天,十天之后我就可以牵着小十四回去了,师傅,会微笑的在山门口和以前一样的等我们,也许会罚我,犯了门规,一辈子留在山中,不过师傅一向是温柔的,他一定会笑着说:“欢迎回来。”
“笑儿?”背后传来他冷冷却迟疑的声音,“你只想说这些吗?”
屋外的雨下得缠,烟雨中,我仿佛看见了那执着伞的少年,我轻轻的说:“那就请你不要食言。”
莫幽烟看着那人早已离去的地方,低垂下眼睫。
很多时候失去总是一刹那。
犹如昙花一现。
十天里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睡意,可有时候还是感觉实在力不从心。
即使我在笨,也知道了自己也许被下了某种药,我不想去猜到底是谁下的,也不想知道最终这个药会把我带向哪里,我只是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去研制着神器,即使我只剩下最后一秒钟的生命,我也要牵着小十四的手回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即使是我的生命……
可是那又怎样呢,我的命是用小十四换来的,现在换回他,很公平。
那么多年,我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无缘无故发生的,也没有什么是可以白白得到的。
只有同等交换而已。
而,现在,我觉得值得,仅此而已。
第十天,莫幽烟的如约前来,我苍白着脸色,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莫幽烟要接过神器曜丝刹那,我拦住了他,他挑眉看我,我慢慢的戴上特制的手套,把它装进特制的袋子。
递给莫幽烟道:“它会切断你的手指的。”
莫幽烟,没有作声,拿起来看了看,随后笑得高深莫测的道:“笑儿,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我垂下眼帘,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的问:“小十四呢?”
莫幽烟没有说话,寂静在我们当中流荡,原来我们也有无话可说的时候。
“武林大会后,你就能见到他,这次决不食言。”莫幽烟默默地转过身,轻声但坚定的承诺。
他的背影有着将要傲视群雄的孤寂。
我微笑的接收他的承诺,莫幽言决不轻易承诺些什么,一旦承诺就不会食言。
所以当初我亦没有得到过他任何的只字片语,这么说话,其实一直以来也不能算他欺了我不是?
武林大会迫在眉睫,莫幽言让我一人带着神器独自上路,赶往武林大会这次将要举办的地方——朔阳。
离开焚天教的时候,我没有看见莫幽烟,只是红瑶带来的口信。
我背起包袱,还不忘,要了莫幽言许多银子才走,毕竟一路我可不准备亏待自己,为他省钱?别开玩笑了,我恨不得吃穷了他才好。
一路我游山玩水,并不急得赶路,俗话说得好:皇帝都不急,我这太监敢着奏什么热闹?
而且大人物不是都应该越晚出场,越显得有身份嘛?好歹也让我尝一次甜头。
我韩笑从来就不是跟自己过不去的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没什么比笑不出来,来的更可怕。
只要还能笑,就不算太可悲。
本来一切都很好,真的都很好,按我的预想,即使我一路昏昏睡睡,那也是可以时间算得准,悠闲的到朔阳的。
可是——谁能告诉我,那像橡皮膏药,我走到哪,他跟到哪的人,是怎么回事?
我恨很得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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