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
卢景把手表翻过来,只见表盘后盖上刻着一个“娥”字,那酷似小儿涂鸦的风格和玉牌上的刻字如出一辙。
程宗扬接过手表看了一会儿,冬日的阳光虽然极淡,但金灿灿的表身依然光华四射,上面镶嵌的假钻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单论卖相,实在是很能唬人。
“五哥,你说这信物能不能镇住姓严的?”
卢景道:“这手表普天之下,唯独岳帅才有。除非严君平压根儿就不打算跟你玩,否则用来当信物绰绰有余。”
程宗扬信心大增,“走!找严老头去!”
从夹道进入文泽故宅,阮香琳带来的马匹正停在院内。马鞍刚被卸下,马背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迹,它不知赶了多少路,马毛沾满尘土,被汗水一淋,仿佛披着一层灰扑扑的毡毯。
刘诏心痛地摸着马背,“这马都跑得脱力了,至少得歇上十来天才能再骑,要不可就废了……老敖,给我块布巾!”
“干啥?”
“看它出这一身汗,要不赶紧擦干,寒风一吹,立马就得病倒……哎!程头儿!”
刘诏卷着袖子过来,笑道:“听说有太尉的信,我一会儿给衙内捎过去!”
程宗扬有点心虚,自己当初可是说得好好的,不让高智商掉一根汗毛,结果高俅派来的禁军强手除了刘诏,一波全死了个干净,连小兔崽子也被砍了一刀,差点送命。这些事自己都瞒着没敢让高俅知道,要不那个护犊子的家伙非要跟自己玩命不可。
“有信啊?好事啊,哈哈……”程宗扬干笑两声,“衙内呢?”
“昨晚喝多了,还没醒。老富这会儿守着呢。”
“等他醒了先看信吧,衙内要有什么话说,也不用写什么信了,我给太尉捎个口信就行。”
高智商口没遮拦,万一漏了口风,不好交待,还是自己传话可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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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内掘出的暗道变相成了地牢,严君平和魏甘都被关在里面。但这些天两名老夫子一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索性把两人分开,各置一处,起码图个清净。
关了这么些日子,严君平多少也开始接受现实,没有再像起初魔怔一样,一门心思写他的“咄咄怪事”。这会儿坐在几前,拿着一册发黄的书卷在读,看上去还挺正常。
“呃咳!”程宗扬咳嗽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迈步进去,一边堆起笑脸,温言道:“严先生,休息得还好吗?”
严君平原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看他的书卷。
老严这叫非暴力不合作,我打不过你,干脆不搭理你。这种待遇程宗扬早已习以为常,权当没看见,对着他的后脑勺道:“严先生以前说过,拿来岳帅的信物,就可以告诉我玉牌的下落,现在还算数吧?”
严君平像是没有听到。
程宗扬也不废话,走过去用手指挑着表带,把那块“劳力士”放到严君平面前晃了晃。
严君平一双眼睛顿时直了,瞪着手表看了半晌,然后慢慢抬起头。
“现在相信了吧?”程宗扬道:“严先生,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真是岳帅的人。”
严君平收起惊讶,冷哼道:“那人也有信物。”
“你说西门狗贼?”程宗扬感觉到一丝不妙,“他的信物是什么?”
严君平微微抬起下巴,“与这件一模一样!”
程宗扬看了他半晌,确定严老头没有说谎,然后转头对卢景道:“岳帅到底有多少假表?”
卢景不悦地说道:“什么假表?这些手表看着不大,但外面的金玉美钻价值万金,名贵无比!里面更是遍布机关,巧夺天工,天下绝无人能够仿制!”
名贵个鸟啊!这种假劳力士,地摊上都是论堆的。可西门狗贼也有一块“劳力士”,还真够稀奇的。难道岳鸟人当年对他娘先奸后杀,还有心情留块手表来显摆?
程宗扬盯着严君平道:“那块表背后刻的什么字?”
“刻字?哪里有刻字?”
严老头连这都不知道,多半是没有仔细看。
“得,我也不问了。”程宗扬道:“严先生,你在敝处也住了不短时候,我不知道你腻不腻,反正我是有点腻了。现在我把信物拿来了,你把最后一块玉牌给我,咱们算完。你看怎么样?”
严君平收起书卷,淡淡道:“你们两方均有信物,严某也难辨真假。如今玉牌尚有最后一块,但岳帅当时寄存在严某这里的财物,已经被那人取走了。”
“什么!”
严君平没有隐瞒什么,坦然相告,当日岳帅留给他的除了一套玉牌,还有几大箱金铢和各色珠玉,其中仅金铢就有数万。而这些财物早在一年前就被那位持有信物的人取走,唯独剩下这套玉牌。严君平按照岳帅当年的告诫,陆续拿出,现在还剩了一块。
程宗扬黑着脸道:“我说那贱人怎么那么有钱,一次能吃下五万金铢的货,敢情那些钱都是捡的啊!”
卢景追问道:“最后一块玉牌在何处?”
严君平微微抬起脸,“我记得你们说过,你们是星月湖大营的人?”
“老五,云骖。”
“那我不能给你。”
卢景听得都想打人,这老东西怎么又绕回来了!
严君平道:“岳帅说过,那些金铢是留给他昔日故旧的,但玉牌只能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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