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勉强别人」。
「怎么了?不勉强啊,一块儿去呗,我也想尝尝,如果好吃我可以带点回来
给婷姐」。
邢芸像个耍脾气的小孩,脸色瞬间三变,略带委屈地说道:「哥哥是不是特
别讨厌我?」
「怎么这么说,我没有讨厌你啊」。
「那你怎么不愿意跟我说话?」
「这不是正说着吗?」
「没有,这几天你都不理我的。我去厕所和洗澡的时候听到你跟三婶还是说
话的,而且聊得还挺开心的」。
「嗨,你想多了。我们只是聊点小时候的事情,有时候突然说起她带我去买
糖吃什么的,难免有点小开心嘛」。
「哦,这样啊!你没有讨厌我吧?」
「嘿!你这小姑娘,想的真多,我为啥要讨厌你啊,我们才见过三天而已,
又不是你满身流脓、说话口臭」。
「我不小了,二十四了。你多大了?」
「这——」我可不敢乱说,毕竟是冒充的婷姐的表弟。
「你还保密呢?看来你还是讨厌我!那你先回去了,我自己去买米糕就行」。
妈的,弄得跟老子要求着跟你去买米糕似的,我当年在云南可没少自己打米
糕吃。小姑娘真麻烦!算了,不跟她计较,小心说道:「比你大一点,但不到三
十」。
「你说话真是不干不脆,哥哥是不是还没有女朋友啊?」
晕呐!这个问题就更难了!我既不能说我结婚了,又不能说最近刚睡了我们
俩共同的婶婶吧!只有说:「没有。怎么了?你打算给我介绍一个?」干脆跟她
开个玩笑。
「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咱们是等红绿灯还是走天桥啊?」出了小区,我们走到了一个路口,我征
求了一下路线。
「天桥吧,等着烦!哥哥,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呢?」
「哦,那你有吗?」
「你问得好勉强!我不告诉你」。
「看吧,我就知道你不会说,所以才没问」。刚才的态度的确有点伤人,我
赶紧开个玩笑补救了一下。
「好吧。哥哥有微信吗?」她没再提男朋友什么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从兜里掏出了颇有年代感的翻盖功能机,邢芸噗哧笑了,
非常开心:「哈哈哈!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这种手机啊!你还真是个阿加锡,
哈哈哈」。她笑起来倒是挺像袁敏,端庄中透着点魅惑。
「怎么不叫欧巴改叫阿加锡了?」
「哎哟,您老还看韩剧的?看来不算太。呵呵!你说起话来倒挺好玩」。
「我只是觉得智能手机太麻烦了,反正电话不就是通话和短信两个功能嘛」。
「哈哈哈,你说话好像我爷爷啊」。
「我有这么老吗?」
「不是说年纪,是说的话,对了,还有神态都有点像。我爷爷特别讨厌新生
事物,整天都觉得以前的好」。
「老人嘛,难免怀旧」。
「诶,我越看你越像我们家的人,你跟我三叔和我爸爸都有点像——」该死,
小姑娘眼睛还真是厉害,可别让她看出什么来啊!我赶紧插话道:「是是是,我
其实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我叫邢大云,好久不见啊!亲爱的妹妹」。
「邢—大—云,哈哈哈,你太有才了!唉!到了到了,就这一家了」。听到
「亲爱的」三个字,她脸上略过一抹红云。
终于到地方了。邢芸买了一斤半白糖米糕,看来她是真爱吃啊,又给我买了
半斤,让我回去给婷姐也尝尝。分手的时候,她赖着要我的电话号码,还说下次
给我一个她淘汰的手机,然后又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才老老实实上
车走了。
半个月很快过去了,跟婷姐的关系更为亲密了,不需要喝酒也能同床共枕了,
有时候大白天也能亲密一下,做爱时她偶尔会奖励似的喊我一声「老公」,可我
总觉得缺点什么,没有我跟老婆在一起那种如胶似漆的感觉,我跟婷姐之间还隔
着点什么。
感情进程减缓,疯猪那边的事情也是毫无头绪。三番四次的旁敲侧击,婷姐
表示好多年没去过鲤鱼桥了,更别说认识那边的什么人。我也曾三度到鲤鱼桥的
饭馆和修车行探风,但收获甚少,毕竟我根本不知道「疯猪」长什么样,甚至他
本来名字是啥都没人知道。义父凭回忆给我画的就是个扎了猪尾巴辫的胖子,这
样打扮的胖子每天在街头都能碰上。倒是见过两次刘千军,毕竟他坐过牢,有照
片留下。不过他进入车行我就看不见了,每次不到天黑便离开,我根本找不到机
会进去偷窥。这个刘师爷的确精明,去哪里都是辆小电动车,然后就是五个跟班
都一块骑小电动车,走街串巷,时聚时散,我单独一人很难跟得上。
三叔离世一个月整了,到了律师宣布遗嘱的时候。三叔并没有找邢家的法律
代理,而是在市中院外面随便找个了只有一间小办公室的律师。我跟婷姐的正装
到来,让年纪轻轻的律师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旁边坐着早已就坐的工学院领导,
他们显然是冲着那3 的基金来的。比较意外的倒是有邢家的法律代表来,莫非
三叔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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