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皇为了保全自己,竟真的随便安了个谋反的名头,把路乐康关起来,又将玉欣送给了将军。
玉欣深爱着路乐康,如何也不肯从,那将军气极,竟将玉欣绑了扔到兵营里,被他的士兵们羞辱致死。
路乐康在牢里也被狱卒们绑起来,以折磨他来取乐,除却身体上的折磨,还时常出言羞辱他,得知玉欣公主已经被将军的人折辱,便直接拿这事在路乐康面前说笑,看着路乐康愤怒却又无力的表情尽情地嘲笑。
等将军玩够了那些公主,也羞辱够了旧皇,就一声令下直接逼宫,又将所有的皇室全部斩首示众,连玉欣的尸体都不放过,把她从乱葬岗里刨出来,割了她的头挂在城墙之上。
又知道玉欣是因为路乐康才不肯委身,连死了都不想把他们放在一起,硬是挂在城墙的两端,叫他们无论如何也碰不到一起。
路子平的脸色随着老人颠颠倒倒的言语,脸色也越来越白。
许久不犯的肺炎,也趁机爬上他的嗓子,叫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申屠忙撕了自己的袖子,递到他的嘴边,路子平伸手接了,不停地咳嗽,不多时,那片袖子上就沾满了血迹。
“子平……子平……”那老人还在念叨着路子平的名字,路子平耳朵里却只有咳嗽声在轰鸣,什么都听不见。
申屠怕路子平又被那老人勾起了病,忙抱着他去旁边远些的地方坐着,小心地拍着路子平的背。
路子平咳了半晌才平息下来,将沾了血的帕子藏进袖子。
“别藏了。”申屠从他的袖子里把带血的布摸出来,折了放在一边,又撕了一片自己的袖子递给他。
路子平一副秘密被发现的模样,小心地偷看着申屠。
申屠叹了口气。
自己还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师傅,我想去科考。”路子平捏着申屠的袖子,似乎是也怕申屠不同意,连声音都十分的小。
申屠闻言就一皱眉,刚要发作就冷静下来,想到这许是他最后一次参加科考了,便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温言道:“想去便去吧,我就坐在这外面等你。”
“可是要考三天呢!”路子平睁着眼睛,想要他回去,免得在这里风吹日晒地呆三天。
科考科目繁多,所有的考场内都设着隔间以防考生作弊,要考上三日,三日里的吃喝拉撒睡都在隔间里,不说三天的科考有多伤神,就是那考场里的环境,也叫申屠十分担忧他的身体。
“三天怎么了,我就在这等你,你快去吧,考试要开始了。”申屠话音刚落,将开考的钟声就响起来了,似乎是要应和申屠的话。
路子平听到钟声,也着了急,起身就想往考场里走,却脚步虚浮,刚起身就一个趔趄,幸好申屠眼疾手快,才扶稳了他。
申屠一把将路子平背起来,赶在考场的门关上前,将他送了进去。
他也说到做到,当真就在考场外不眠不休地等了路子平三天三夜,只偶尔有卖酒的路过,他就买几壶酒,看着对面的老人当做消遣。
对面的老人只偶尔清醒,更多的时候却还是疯疯癫癫的,有时候高喊一声吾皇万岁,有时候又捂着脸哭泣。
就这样过了三天,在第三天的黄昏,考场的大门才打开,里面的考生都纷纷跑出来,迎接阔别三日的自由。
申屠守在门旁等着,待到考生们都走了j-i,ng光,路子平才缓缓地从大门里走出来,较之三日前,脚步更加虚浮,还被门槛绊了一跤,眼见着路子平就要摔倒,申屠忙冲到他面前,接了一个满怀。
“师傅。”路子平靠在申屠的身上,声音也变得更加的轻,仿佛是飘在空中。
申屠忙把他一个打横抱起来,快步回到屋子里,刚把他放下就要出门去找大夫。
谁知路子平直接拽住了申屠,力气不大申屠却直接站定了,回过头来看他。
“师傅,别走了,陪我说说话吧。”路子平的声音虚浮,轻的快到听不见。
路子平知道,他的气数尽了。
从知道自己爹娘死前的惨事,他就憋着一口气,想要考完这场试,现在考完了,他没有牵挂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撑不了多久的。
可是他好怕自己一个人死啊,只希望自己死前,能有人陪陪自己。
“好,我不走。”申屠坐到他旁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师傅,你把那位星君的故事与我讲完吧。”路子平虚弱地笑了笑,手中的力气也小了半分。
申屠忙使劲握住他的手,想把自己的力气传递过去,语气轻柔:“那星君下界做了一个书生,他饱读诗书,人聪明又俊俏,介子一直陪在他身边,可是介子生命长久,书生却是个凡人……”
“后来那凡人死了吗?”
“还没有讲到那里呢……”申屠的声音哽了一下,“那书生后来病了,介子就一直陪着他,书生不想他离开,就一直抓着他的手,连大夫都不让请……”
“是吗……”路子平虚弱地吐了一口气,本还有些力气的手在申屠的手心里变得无力、冰凉。
申屠将他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低下头去,将他的手抵在额头上,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哽咽着:
“现在那个书生死了……”
那个介子一步不离,一直陪着他。
还算得上圆满吗?
子平……
第12章 第 12 章
申屠只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什么抽离了,他将路子平的手塞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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