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定目标……?」
「多想无益。妳也清楚,在法则成形以前,仅凭稀有案例实在不能做为判断基準。」
「……我知道。可是……」
海洁尔伸手制止了我,迫使我收回根本理不出头绪的问题。我不太高兴地垂着头。费婕摸起我的背,抛出跟我脑子里所想完全不同的疑惑:
「请问……这些事情听起来非同小可,为什么却只对我们透露呢?」
对于费婕提出的疑问,海洁尔深深吐了口气、拨开贴住额头的浅色浏海说道:
「一旦确定使徒出现攻击人类的行为,意味着她们很有可能会找上代行者。即便不是如此,我方也得加强对军中代行者的维安层级,以避免在紧急状况下因为缺少代行者影响到繁殖系统的运作。为此……起码得让被保护者稍微了解自己身处何种立场哪。」
「咦……呃……这么说……?」
「费婕妹妹、伊蒂丝妹妹,这是一级命令。妳二人即刻起……」
某天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擅自改变了我们生命的那个女人,用着非常遗憾的表情和语气说了那样的话。在我充分理解到其实我的人生还存在着自己所不知晓的严重缺陷后,打从心底厌恶起捎来这道消息、以及为这样的我感到遗憾的那个人。
「……包含『基地』的出入以及军团任务的编制,都得先经过我这个代行者管制班班长,海洁尔?法兰利特准将的核准。」
§
珍妮一把捏烂空无一物的酒红色菸盒,正欲丢弃之际,又急忙收了回来。空荡荡的菸盒是很寂寞,茱莉安娜的残香倒还留有一些。无法一会三日前那位身着酒红色华服的茱莉安娜小姐,也只能把鼻孔贴近歪七扭八的盒口、嗅起上等菸草遗留下来的香气。
沉醉片刻,她才因着迅速划破空气而至的某物断然抛下茱莉安娜、以右手紧握的小刀弹开即将插入脑袋的涂毒匕首。
铁蓝色匕首挟带杀气腾腾的力道反插进地面,珍妮一脚将之踢开,朝玛亚的方向摆出肉搏态势。
「谁要先上啊……?」
身批蓝衣的三名追击者加上来自玛亚当地的三名僱佣兵见状,由掷出匕首做袭击的蓝衣女子向前踏出一步。
「上了!」
两枚匕首带着零点七秒的时间差射向挺立不动的目标,蓝衣暗杀者随后也抽出另一对匕首往前冲刺。一发心脏、一发左肩,就算大命不死,也废了目标一条手臂。她对快速投掷十分有自信,从来没有人能在防御时发挥如此迅速的反射神经,更别提目标绝不可能拥有和身为暗杀者的自己同等严苛训练过的动态视力……一切都是如此地顺利、如此地完美,悬赏奖金就要入手了……
「什么?」
然而目标却一口气后仰至匕首轨迹外的高度,甚至在躲过匕首后直接以快要跌倒的仰姿迅速弹起、朝因迟疑而放慢速度的她直跨一大步。
「喔……!」
那仅仅一步的步伐加上笔直伸出的手臂、连同手里握着的小刀──其距离正好是下一秒的自己所要冲抵的定点。
来不及了。
即使早已放慢速度,现在才做紧急迴避也来不及了。唯一剩下的活路,就是立刻用手里的匕首给──
「咯啊啊!」
正因为受过严苛的训练,暗杀者的反射能力才足以使她们像真正的匕首般,笔直飞快地冲至足以杀害猎物的範围内。也因此,在这极短暂的冲刺动作结束前,意识到突发状况的大脑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流程外的反应。
沾血的刀刃一刺进暗杀者左胸,旋即朝其左肩斜向划出。插入心脏内的匕身随着移动轨迹由深入浅,避开了坚硬的骨头,割出一道结力与技的完美伤口。鲜血拥着连日髒污累积而生的臭味溅出,暗杀者面带惊恐倒下。
胸口乃至脸庞被鲜血洒红的珍妮恢复态势,兇狠地瞪向惊讶不已的追击者们。其中一名同样身着蓝衣的暗杀者愤怒地冲了过来。
「竟敢杀了白琴……!我要妳偿命!」
「等等!别过去!」
另一名蓝衣女子──甄尹赶紧制止部下,然而亲眼目睹姊妹被杀的荷茹已经冲向目标,打算以她自豪的肉搏术致目标于死地。
可是……
或许两人的能耐打从一开始就差太多了。
暗杀者荷茹在极近距离掷出一只匕首、以惯用手进行二段突袭的动作,完全被眼前的猛兽识破。两把截然不同的匕首在空中相撞弹飞,一把是优雅曲线上沾了毒液的弯匕、一把则带有恶劣地竖起的锯齿。匕首互撞的瞬间,珍妮已进入荷茹的攻击範围内。暗杀者手中的利刃才刚要刺入目标体内……视线却在此刻伴随着剧痛胡乱飞转了起来。
「咦……?」
珍妮以优势速度将左拳送往对手的头颅,并在打击命中后紧接着奋力抬起右臂,右拳直击视线一片混乱的目标正脸,指骨传来令人振奋的闷痛。接连吃下两拳的荷茹鼻子整个往内凹进去,她头晕目眩地往后退了两步,匕首自手中滑落。落地声还未传出,腹部再度遭到强烈猛击。
「呃呕……!」
深青色的缝补窄裙在没有起风的荒地上倏然舞动,裙下的贴身皮裤及黑色丝袜迅速黏成一块──荷茹颤抖着抱住腹部跌落在地,失控的身体正做出令本人感到极度恐惧的临死反应。
那三记打击绝非致命伤,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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