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色诱不成、苦肉不成,看来只好使出最后一招啦。」
「妳还不放弃啊……我先提醒妳,不管哪招都没用的。」
「是这样吗?」
变态阿姨不怀好意地扬起嘴角,朝畏缩着的费婕嘻嘻笑着说:
「费婕妹妹,想不想知道米达伦的敏感带啊?」
「什么……妳怎么会知道!」
怪了,海洁尔怎么会知道那位王牌小姐……不对,万一她认真的话,说不定连临时执行长的怪癖都会被她调查出来,遑论小军官了。
本来还瑟缩于床角的费婕这下激动到站了起来,双眼还迸出危险的光芒。
「请、请详尽地告诉我!任何有关米达伦的细节……拜託您了!」
费婕妹妹,沦陷。
看来只能靠我独撑大局了。
「好、好,那么伊蒂丝妹妹……」
「嗯哼。就算妳要拿我们英格丽当诱饵也是没用的!」
气势要出来,气势!绝对不能被变态阿姨看穿其实我还挺想咬名为英格丽的饵!
不料,海洁尔这回却露出了带有歉意的笑容。
「那就用卡蜜拉的情报来交换……如何?」
伊蒂丝妹妹,沦陷。
§
世界曾在看似无尽的剧烈震荡中毁灭,再顺着缓慢的波动重新构筑。可是,新的世界尚未完成,又会被突然扬起的巨浪沖毁。当海水消退成规律的波动,世界就会倔强地开始重组。即使每次重建到一半都因故破灭,充满韧性的世界也不会因此绝望。这就是海水无法覆灭的世界、以人为名的世界……
海蒂的世界。
包容并宽恕绝望者的这个世界,相对意义上其实才是最残忍的。
在这里,绝望者没有生与死的权利。掌控着自我命运的,是这个强行挽救绝望者的空间。
不管是在陆地上、海上、新的陆地上……对于那些不再能够干涉自己生命的众人,海蒂两眼无光地忽略了她们。
穿着简单的礼服、在一队海兵与一个看似长官的人护送下,海蒂驼着背踏上了和故土不太一样的大地。
「恭迎!大陆军第三军团长!赛尔菲尔中将阁下!」
「仪队全体!向中将阁下致敬!」
灰白色的石造道路一尘不染,乾净到在日光照耀下亮白刺眼。
路旁不是荒芜龟裂的土地,而是鲜绿饱满的草皮。
灰白与绿一路从军港往内陆延伸,走道两侧充满了整齐列队的蓝衣士兵与各种穿着打扮的平民。
「联海军第二舰队『阿拉巴马号』舰长!伊凡诺娃上校!」
「全体!向上校敬礼!」
鲜明活泼的色彩一度令海蒂动摇,她赶紧提醒自己:这个世界正试图蒙骗她。
海兵们工整的步伐声时而震慑海蒂脆弱的心房,稍有憾动,雄壮响亮的军乐就闯入其中。
不该对这个世界屈服的心理,明显地受到了难以遏阻的鼓动。
「参谋本部亲卫军『瓦尔丽』支队代表!维多利亚少校!」
「全体!向少校敬礼!」
曾经毫无道理就毁灭的世界,如今竟然毫无道理就直接完成。
不再是半途而废的烂摊子,是迅速且完整、美丽又迷人的全新世界。
如果是在这个地方的话……会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呢?
「北亚的代行者!海蒂?伯恩小姐!」
「全体!向伯恩小姐致上最高敬意!」
仪队士兵们整齐划一地向行走到正中央的海蒂深深一鞠躬,围观群众也都取下了帽子、向她低头致意。
海蒂惊讶又感动地看着这一幕,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从这一刻起,她的世界不再是残破不堪的旧时记忆。
海蒂重新唤回希冀的双眼热泪盈眶,就这么在盛大军乐簇拥下颤抖着走完恭迎路程。
赛尔菲尔中将带着数位接待军官在一座大看板前向她招手,此时海蒂身边的海兵已经往旁边退去。她的心情尚未平复,双眼依旧激动,两条腿发着抖。海蒂摇摇晃晃地来到中将面前,这十几步路还险些跌倒。
她环顾周遭,左边的广场是那位舰长正在教训表现不如其意的海兵,右边是一栋栋白色与褐色的二层式建筑与两道前后包夹房子的步道,左右两侧都用白色栅栏无尽地延伸下去。栅栏入口正是她们一票人站的地方,再过去的路上堆满小小的石头,石头上铺有一条条并列着的木板,木板上下各有道加诸其上的细长钢铁。看起来像是道路,却又不像道路。那会是什么呢?
「这东西叫铁轨,是用来给列车进行移动用的。」
中将站到海蒂身边,握住了她因方才的兴奋与未知的不安引发颤抖的手,语气沉稳地解说道:
「所谓的列车,就像把许多台运输车连在一块,再以铁轨进行高速移动的运输工具。」
海蒂听得懂中将清晰的咬字,却难以将之模拟呈现在脑海。于是她选择点点头,假装有听懂。中将看她一脸茫然,稍微握紧她的手,微笑道:
「请再稍等一下,我们的车就快抵达。」
手心接收到的力量兼具坚毅与温柔,令情绪大起大落的海蒂犹如吃了颗定心丸,心情逐渐稳定。
中将并未只是做做样子,她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海蒂。海蒂感觉到被一股厚实可信赖的力道握住,那是让需要人的自己非常安心的力量。
这个人,会是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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