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我对不起你。”景含幽这才发现若是提到灭国之恨,她还能用各为其主安慰自己。可是提到飞叶津,自己真的心里有愧,头都抬不起来的感觉。
辰絮看着她,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你知道就好。”
晚膳上的话题并没有让两人的关系紧张,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曾经的约定而已。很有闲情逸致的两人吃完饭后居然共同画了一幅画。
“转眼要入冬了,飞叶津的红叶最衬白雪。”许是今晚的话题,景含幽提笔画的就是飞叶津的树林。
辰絮提笔在旁看了看,简单几笔就勾勒出飞叶津的流水,渡口。景含幽忍不住在旁添了一只小船。辰絮却已经换了朱笔点染了一树红叶飘零。
看着纸上的女子背影,辰絮只消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只是自己什么时候在漫天红叶下背水而立,却已经完全没有印象。
辰絮投过来疑惑的目光,景含幽却完全不理,得意地拿起宣纸,小心地吹着墨迹。那时的辰絮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个目光永远追随自己的人。
情之一字,爱得深、爱得久就会爱得卑微甚至爱得疯狂。
景含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般疯狂地迷恋辰絮的,但是当她意识到的时候,目光已经离不开了。就算被怨恨,也绝不将她拱手于人。
夜,红烛滴泪。
泠音和琳琅服侍辰絮沐浴过后就和尘心一起退了出去。今夜风有些大,吹在窗子上呼呼作响。屋子里笼了火盆,暖和得很。
烛光摇曳下,景含幽坐在床边,看着只披了轻薄寝衣的女子,心里的跳动愈发剧烈。
“你过来。”辰絮让景含幽坐在梳妆台前,亲手为她梳理一头长发。景含幽也刚刚沐浴完,这会儿头发虽然不再滴水,到底没有干透。
辰絮挑了一点玉兰花水抹在她的头发上,用篦子细细地梳着。“你不喜欢用头油,这花水是我特意做的,玉兰花的香气也调得很淡。”
景含幽刚要抬头说什么,就被辰絮按下了头。“别动,还没梳完呢。”在她动作的时候,景含幽闻到了清雅的蕴结草的香气。这香气多年来让她着迷,从未曾变。
“为什么你只肯用蕴结草?”景含幽记得很多年前她问过师姐这个问题。那时师姐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她。又过了几年,她数次相问,却都没有得到答案。她不甘心,她想知道师姐的一切事情。直到那次师姐中了忘灵香的毒,差点丧命。虽有师父相助,师姐也足足熬了三天才活过来。之后不久师姐就告诉她,蕴结草是忘灵香唯一的解药,只有当师姐骨子里都渗透蕴结草的香气时,才不至于因忘灵香丧命。
“说起来你整天弄这些花草,我真担心……”气氛太过温情,景含幽也说出了平日没说过的话。
“你担心我无意间接触了忘灵香?忘灵香如何配制,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种错误从我记事起就时时挂心,严加杜绝。后宫中争斗不休,不是没人动过这个心思,尤其是我小的时候。”原本辰絮忘灵香中毒这件事只是少数几个人知道。可是后来她身边出现了各种身带忘灵香的人,即便查出来这些人也只称做不知公主忌讳了事。屡禁不绝下,她的父皇才决定在整个后宫里公开这件事。从那时起,易国后宫严禁忘灵香成了宫规铁则,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嫉妒皇帝对辰絮的宠爱。
“你也不要大意。我的羽烟宫里自然不会有,但是外面……”她拉住辰絮的手,“你的这个弱点太致命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我总不能整天泡在蕴结草的汁液里吧。”辰絮笑着,并不在意。师父说过,若她得蕴结草浸润十年,总归是有成效的。十年,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十年功成,便可脱胎换骨。也许……
师父的话,只告诉了她一个人。辰絮看着景含幽,突然发现师父对自己着实是有些偏心了。难道师父十年前就已经料定如今的事情走向?
感觉为自己梳头的手不再动了,景含幽抬起头,发现景含幽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她笑道:“怎么了,我头上开了一朵花?”
辰絮被她逗笑,放下篦子,转头拿了布巾擦着自己的头发。身后的人拿过布巾接手了她的动作。“你再耽搁也没用,今晚你可是许我的。”
景含幽说完这句话,就看到辰絮雪白纤细的脖子泛起了红晕。她笑着低头亲吻了一下辰絮的后颈,惹来师姐的一个白眼。她毫不迟疑地吻上了辰絮的唇,原本擦着头发的手已经紧紧将人揽在怀里。
辰絮很乖巧地张开嘴,任景含幽的舌长驱直入,搅动着两人的心绪。唇齿纠缠间,身体越来越热,冷掉的心也越来越热。辰絮忍不住皱眉,看自己这婉转承欢的样子,心底勾起一丝自嘲。
女子,以色侍人。难怪父皇会舍弃她而保太子。自己这个样子即便复国成功也终究是残花败柳之身,无法立身宗庙社稷,无颜以对故国黎庶。
一记长吻让辰絮软成一摊春水。景含幽却还不肯放过她,将她压在梳妆台上恣意怜爱。辰絮略显急促的喘息取悦了景含幽,让其动作越发激烈而不顾后果。
“含……含幽,别在这里……”辰絮勉强拉回一点理智,抓住景含幽撕扯自己衣服的手喘息道。
轻纱低垂,床上的景致无法言说。景含幽坚持不肯熄了烛火,辰絮无奈只好由着她。自己被人从上到下看个j-i,ng光说不懊恼是骗人的。可惜她这会儿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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