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她心中何尝不怨,但又哪里敢怨。世阿碧匐了身子,头磕在地上道:“小人想着,明年再战会试。小人虽无大才,但亦是苦读诗书。”
“明年?”容宛重复了一声。
世阿碧心中一震,大人只说取消她今年会试资格,难道,明年也不行吗?
“明年,你入我礼部尚书府,挂个门客的名头。”容宛看着跪在地上的世阿碧,一锤定音。不容反驳。虽然培养党羽,安插自己人越早越好。但今年不行,她容宛虽然奸名在外,但若说出的话即刻反悔,会让她的威信大打折扣。
世阿碧跪在那,愣住了。没有明白大人的意思。
入礼部尚书府?刚刚还前途渺茫,一下却一步登天。如此经历,让世阿碧没缓过神。好一会儿,望着大人那张冷漠的脸,也没敢让大人再重复一遍。
世阿碧不是傻的,几思,便想明白了背后意义。也是背后一凉,这是让她入凤君的阵营。
如今凤君和陛下争斗激烈,朝堂之上也是分为两派。而读书人,自幼读的,便是效忠陛下。世阿碧也是个女人,凤君到底是个篡位的。一个国家,若由男人掌控,前所未有,恐有亡国之兆。颠了阴阳,实在不妥。更何况面前这个女人实在凶残,前一刻还把她赶出会试,后一刻,又让她当礼部尚书府的门客。
“怎么,不愿意?”容宛端了茶,随意瞥了一眼世阿碧。
世阿碧将身子埋得更低了,浑身冷汗津津,嘴里胡乱答道:“草民不敢。”
“不敢就好。”
容宛起了身,沉默一会儿,还是将事实陈述了出来:“你没有选择。你可以谋得一份官职,或者,什么都得不到。葬在这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这不是恐吓,这是事实。容宛说得清淡,说得极平常。同样说得世阿碧胆战心惊。官场黑暗,早有耳闻。
待离开之时,容宛又最后望了一眼这个小村子。坐落在青山旁,宁静得很。美得很。
以她现在的权力钱财,买下这个地方轻而易举。但.......终究不适宜。
回了礼部尚书府,已是夜里。礼部尚书府外,一奴仆苦苦候着。管家通报,奴仆上报:“小姐,您回去看看吧。家主病重!”
病重?容宛皱了皱眉,只冷漠道:“可有请大夫?”
“陛下特派了御医。”但,那可是小姐的亲祖母,小姐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这来的奴仆,是府里的老奴,看着容宛长大。以往家主是对小姐严厉了些,苛刻到他们这些下人都看不过去,心疼还那么小的小姐苦读到天亮。只是,说到底血浓于水,祖宗根系不能忘。
皇帝派了御医?容宛立在那,容家,可不是她容宛的容家。比起个人私情,容家还更是那个三朝忠臣的容家。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姐。”奴仆还想说什么,被士兵带了下去。
容宛入了礼部尚书府,边走边对暗七吩咐道:“派人去前丞相府打听一下。”
“是。”暗七领命。
容宛又想了想,补充道:“明着打听。要让皇帝的人看到。但不能张扬。”
暗七迟疑一下,领命。
会试的试题,最终要交由容宛敲定。而礼部的其余命官,则草拟几份试题。衣嫙是由容宛的侍卫带到礼部的,所以大家自然而然认为,衣嫙是容宛的心腹。对于这个空降而来的翰林院学士,表面上颇多了几分敬畏。
衣嫙看着同僚,心中不由感叹。容宛的奸名倒是响亮,胡乱作为,惹得人人躲避。明面上行事方便了不少。那些个准备会试的读书人,不论心里如何作响,表面上温顺异常。没办法,容宛在用权利告诉她们,谁在掌握权利,一句话,可定未来,可掌生死。
只是,望着人员会试名单上,一人,引起了衣嫙的注意,容鳞,容家旁系,倒是不受容国艾被罢职的影响,但到底是容家人。按照辈分,还要叫容宛一声表姑。
既然向凤君表了忠心,为何还要留着容鳞?当日国子监为何不随便寻了个由头剔除?衣嫙的指腹,摸索着纸张,留了个心思。
朝廷,江湖。近日江湖上一传闻,据说七杀阁近日接了一份单子,有人重金买奸臣容宛的狗头。
七杀阁,江湖上最大的暗杀组织。极其神秘,无人知其所在。但据说,凡是绝杀阁接下的单子,单子上的人,三日内必死无疑。
容宛:“......”
“......”
“......”
她自然不会去问,礼部尚书府外那些侍卫能不能抵挡住所谓的七杀阁。三日,究竟是哪三日?什么标准算起?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要抵挡住那种江湖刺杀组织,这比她现在杀光出得起这份银钱的人,还要不切实际。
总之,所谓三日内,就必死无疑的容宛,如同外界人所想的那样,如坐针毡。沉思片刻,向暗七问道:“暗卫统领花冥萩,武功如何?”
暗七抿唇,心中同样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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