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皱着眉头,跟着众人进了府邸。又分别有侍卫领着一个个进入单独的房间。
容宛不在乎“省亲”这种虚名上的折辱。那些个空头白话,远远没有实际。虽然还未踏入房门,但里面,想必是那个前丞相。容宛眸色暗了暗,如此重要的场面,定不会出现原身爹亲这种没用人物。商量的,也定不是家长里短,衣茶饭食。
只是,这种人人心知肚明的“省亲”,究竟是何用意?
还未踏入房门,容宛忽地向领路的侍卫问道:“小公子生得如此好看,让在下摸摸你的小手如何?”
容宛极好看的眼睛眨了眨,带着认真。嫣红的唇微微扬起,笑得纯净,坦荡,面不改色。
暗三停住了脚步,剑眉微微皱着望了一眼容宛,并不理睬。继续在前领路。
这个领路的侍卫,身形不如其他男子的娇柔。而是一种精瘦挺拔,双腿又长又直,带着紧实。屁股也翘。容貌也是深邃清冽,一双黝黑锋利的眸子,当真能激起女人征服的yù_wàng。若是这样一双眸子能染上情、欲色彩,实在是......欲罢不能。
容宛见暗三并不理睬她,也不气馁,自顾自喋喋不休:“男儿当侍卫,还真是少见。一定很辛苦吧。我只是想摸摸你的小手,是不是和其他男子一样柔软。”
暗三依旧不理睬,但耳边仍回响那登徒女的声音。事实上,容宛的声音很好听。清淡冷漠中又夹杂着些许温柔,如晨曦初雪。暗三剑眉紧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登徒女。加快了脚步,只想快些甩开她。
容宛还想继续说着什么,突然“啪”一声,门被粗鲁地打开,原来是地方到了。容宛讪讪笑了笑,又恋恋不舍望着暗三,一只脚跨进了门槛,待另一只又跨进去时,门又“咣”一声快速关上。隐约可以见得关门之人的大力。仿佛一秒也不想再见到容宛。
容宛摸了摸鼻子,唉,美人性子好烈。
门一关,这原本就极静的屋子更静了。四月的天,里面偏生阴凉得有些寒。也不知是不是光线的问题,有些暗。也就显得有些阴湿暗潮。
容宛望去,只见里面站了两个老婆子。一个身着简朴麻布衣,在里面站着。另一个身着稍贵气一点,正迎上来。
容宛对着迎上来的老太婆道:“祖母。”
“......”阿福愣住了,看向自家的大小姐。
容国艾面色沉了下来,怒斥道:“混账!几日不见,你倒是愈发记性好了。若是几年不见,你是不是连祖宗都要忘了?国家都要忘了?”
老妇阴冷声音从里面传来。容宛心咯噔一声,认错人了。随即正经了面色,向里面望去。便见容国艾一手背在身后,即使身着布衣,周身气势却是位高权重的上位者。
容宛抽了抽嘴角,拜托,你一个三朝忠臣,前丞相,穿得比下人还要素净干什么。这可不怪她认错人。难怪能赢得众人敬仰,百姓之心。克己清廉,可不就是绝世好官。
“祖母。”容宛正经了面色,向着容国艾叫道。一脸坦坦荡荡,仿佛刚刚连自己亲奶奶都认错了的人不是她。
容国艾微微眯了眯眼,望了容宛一会。这是她寄予厚望的嫡孙女,资质远超容家任何人。顿了顿道:“陛下怎么样?”
“陛下安好。”在御花园踩小鸟,可不就是过得特别好?容宛垂下眸子,恭恭敬敬答道。和平时绝无一丝异样。
容国艾也没看出孙女的异样,这个谨守礼教,谦恭俭让的孙女,自小被寄予厚望,人人只道,容宛定会是下一任丞相,国之栋梁。忠臣之首。
“切记,要保护陛下。”容国艾将手背在身后,踱步而行,叹了一口气,她已被软禁,国有难,力不行。此刻,容国艾真正感觉到了年老衰迈的力不从心。
容宛头低垂着,眨了眨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色,但口中仍是冷静、恭敬的:“祖母且放心。孙女一定以命相护三朝忠臣赤心。”
说着这话的容宛,仿佛曾经那个站在凤君角度,思考着斩草除根,要杀皇帝的,不是她。
容国艾转过身,深深望了一眼容宛,点了点头。便再无话。毕竟,这里还在凤君的监控下。一切话,都不能说得太明。自小祖孙相处的默契,便是无话。
容宛立在一旁,周围静极了。房间昏暗。刚刚领路的侍卫,一看,便不是寻常侍卫。这里,在凤君的掌控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而这场省亲,是保皇党没有选择的选择。
没有选择的选择。想至此,容宛望了一眼容国艾,凤君此举意图,便是分清敌我明暗。保皇老臣,自诩刚正不屈,不屑虚与委蛇。凤君还是陛下,一眼便明。容国艾,立场始终不变,是陛下。而原身,也是陛下。
眨了眨眼睛,容宛不禁想着,其余房间内,除开顽固不化的老臣,那些贵女又如何作答。容宛倒是不担心那些老臣突然开窍,懂得周旋。毕竟,识时务的,或者懂得能屈能伸的,就不会在这。
懂得识时务。那些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的贵女,怎么看都不像顽固不化,只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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