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失忆以来,庆国也好华国也罢都有不少人怀疑我失忆的真实性,但时间长了大家该干嘛干嘛也没人有那个闲心管我是真失忆还是在做戏。
说没人其实还是有人,有两个人至今还在怀疑我失忆的真假,一个是我的岳父定安侯,一个便是严闻舟。
严闻舟是个聪明且谨慎的人,他怀疑我理所当然,至于我岳父,那纯粹是出自他对我这女婿深深的恶意,毕竟在他眼中我这女婿连呼吸都是错,我估摸着我这辈子唯一能做的一件合他心意的事恐怕就是去死了。
可惜严闻舟还是高估了我的才智,高估了我的演技,所以他的试探注定无果,因为我的确失忆了,货真价实的那种。
曾经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让严闻舟高估防备至今,到底是媳妇口中那个如天神下凡夺得她芳心的如意郎君,还是庆国坊间传闻中满腹算计横刀夺爱最终作茧自缚的皇夫,亦或是华国众人眼中不爱江山爱美人远嫁敌国的赔本皇子。
坦白说上述这种种人物设定都让我不大能接受,这种比严闻舟还言情本男主的人物设定让我这等常常腹诽严闻舟的人情何以堪呀。
诚然我是有一副好皮囊,但神乎其神的智谋和夺取天下的雄心,这还真没有。
难道说失忆还会影响到智力和志向,这是个值得深思的好问题。
用过晚膳后,我照惯例陪闺女闲逛御花园消食,并进行父女日常谈话。谈话内容千篇一律,以灌输人生大道理为主,批判她近来功课状况为辅。逛完御花园后便又让她练字,时辰差不多了就撺掇她去洗漱就寝。直到看着闺女上了床,我才能安安心心地回到自己的寝殿。
宫灯昏黄柔和,不灼眼,但未必不灼心。
我从桌案上拿起了上午从闺女那儿缴来的九连环,宫灯下白玉泛光,触碰间环环相撞,击玉作响。我摩挲着九连环的玉杆,光滑沁凉,我在找一件东西,一件应该出现在这玉杆上的东西。
终于当我的手摸到玉杆顶部时便停住了,在玉杆的顶部有一处地方玉的触感与其余地方截然不同。
接着我便又开始解已打乱的九连环,很快环环分明,连环已解,我又熟练地在九连环玉杆尾部约一寸的地方轻扣了三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我未曾想为何要这样做,只觉双手不听使唤肆意独行,回神时玉杆的顶部竟然打开了,这玉杆竟是空心,看洞口大小和玉杆粗细,装进裹成卷的信纸绝不成问题。
我恍然大悟,这那里是一个孩童把玩的九连环,这分明是一个传递密信的精巧机关。
第9章 纠结也是一种日常
饭是拿来吃的,衣服是拿来穿的,传递密信的机关自然是用来传递密信的。
我将玉杆开口处朝着掌心,抖了几下,玉杆中的一卷密信掉在了我的掌心里。
纸是普通不过的信纸,卷裹法也是最寻常的卷法。
这是给谁的密信密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答案明明近在眼前,只要我打开密信一切便可了然,但我却迟迟没有动手,心中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安。
犹疑了片刻我还是打开了密信,纸上只有三个字,墨笔写出的三个字“司马惟”。
接着在宫灯的照映下,我又将手中的密信反复看了数遍,确认纸上再无别的物事后才把它放在了桌案上,用桌案上的一方砚台完完全全地压住了它。
然后我便将玉杆盖上,把九连环打乱,继续拿在手中把玩,这的确是个制作精美的玩意,送给孩童玩也的确有启智之用,可惜这个九连环从一开始就不是送给我闺女的,而是送给我的。
“萧玄”
“属下在。”殿外值守的萧玄应道,随即进来,躬身道:“殿下有何吩咐?”
“你既然是华国人,想必儿时应该玩过九连环吧。”
萧玄未料到我有此问,愣了愣才道“不曾。”
“无妨,你看看这个九连环有什么异处。”我将手中的九连环递给了萧玄。
萧玄接过九连环,仔细把玩,还对着宫灯照了几番,片刻后才回话。
“这个九连环并无什么异处。”
“瞧仔细一些,九连环并非只有环可看。”
听罢萧玄会意,便开始仔仔细细地看九连环的玉杆,他的双手直到摸到玉杆上触感截然不同之处才停了下来,问道:“殿下,这九连环上可是被公主殿下摔弄过。”
“你是习武之人,你觉得那可是碰巧摔打会出现的痕迹?”
“刀口平整,恐怕是有人故意抹去的。”
“普通的玩物制品若是出自正规手工作坊尚且都会有作坊名号印记,而这九连环用的是上等好玉且雕工精良,绝对不是普通小作坊造得出的东西,可这九连环上竟没有任何作坊的印记。”
萧玄双手继续摩挲着玉杆那不平处道:“看来这处地方就是原有印记所在。”
“不错,但如今这印记已被人故意削去。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想让你去查这九连环到底出自哪国哪地哪个作坊。”
“属下明白了。若属下未记错此物应是宋大人所送。”萧玄提醒道,言下之意是问我需不需再去查查宋承。
“此事应该与宋承无关,宋承此人只爱玩乐,他送给蓁儿的东西有些是他自己主动派人去民间搜罗的,而有些东西却是别的人送去讨他欢心的,他再借花献佛送给蓁儿。”
萧玄听罢沉吟片刻才道:“如今正是秀男大选的日子,而宋大人又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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