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真又昏睡了过去。
倒弄得平隽有些尴尬起来,不过见唐大夫一直低着头,不该自己说话的时候,就拿自己当空气,他又镇定自若惯了的,面上倒也瞧不出什么异样来,手下更是不停,总算在一个时辰后,将金斐的伤口都上好药,包扎完毕,替她捻好了被子。
唐大夫便说道:“那大人,小的开药煎药去了?”
“嗯。”平隽点点头,“把小姐的护卫和我的小厮都叫进来,记住,不该多说的话,一个字也别多说。”
唐大夫忙恭声应了,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很快金铮与清风明月便都进来了。
平隽便与金铮道:“你身上应当也有不少的伤,也去找唐大夫看看,包扎一下罢,你家主人,我们主仆先替你守着,等你包扎完了回来,再换便是。”
金铮见金斐睡得安详,松了一口长气,抱拳向平隽道:“那就多谢首辅大人了。”自退出去找唐大夫去了。
明月这才压低了声音与平隽道:“爷,您方才,可碰过金小表姐的身体了,等她回头回京后,告诉了三太太,您岂不就只能非娶她不可了?要奴才说,金表小姐好是好,与您也相配,奴才也想她做我们的主母,可奴才到底只有您一个主子,当然还是希望您能开心,您若不开心,不是甘心情愿,这事儿就得提前想好该怎么处理了。”
清风忙点头:“是啊,爷,女儿家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何况金表小姐还是为了您,才以身犯险的,若三太太真揪住这两点不放,您还真奈何不得她,哎,不是说是金表小姐的远房亲戚帮着筹措军粮吗,怎么会是她自己呢?”
平隽闻言,没有说话,只沉思起来,他到现在,仍没有对金斐动心的感觉,至多也就有几分感动而已,他是动过真心的人,并且至今仍没有走出来,当然分得清心动与感动的差别。
可就像两个小厮说的,他看过金斐的身体了,她又算是为了他,才伤成这样的,这几个月以来吃的苦受的累,也都是因为他,若三婶摆出这两点来,他还真做不到像以前那样不留余地的拒绝了。
他再我行我素,不勉强自己,也过河拆桥,卑劣不到那个地步。
但让他就这样娶了金斐,他又觉得不甘心,觉得对不起自己和自己曾经付出的感情,就算不会让别人,也会让他自己觉得,他曾经的感情是多么的廉价与不值一提;还觉得对不起金斐,平心而论,她真的是一个很优秀很耀眼的女孩子,就像她那个护卫说的一样,值得‘被人时刻捧在手心里’,他若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却仍娶了她,那不是为她好,而是对她的侮辱!
平隽想来想去,都觉得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金铮回来了,平隽遂与他道:“你在这里守着你家主人罢,我去旁的营帐将就一宿,等天亮后她醒了,有话大家再慢慢说也不迟。”
金铮想了想,本来想说让平隽守着自家小姐的,话到嘴边,想着平隽到底是首辅,他也不能太过分,他私心里也想单独守着自家小姐,也许以后,他便至死也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终究还是应了:“那就委屈首辅大人了。”送了平隽主仆出去。
彼时已过了三更天了,大家都是疲惫不堪,饶平隽满腹心事的,到了清风明月的营帐里后,也是不多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天已大亮了。
平隽忙从被褥里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叫清风明月进来问:“金表小姐醒了吗?”
若是金斐还没醒,不能与她把话说清楚,他还真不能就这样直接一走了之,可他此行是有重任在身的,耽误一日的功夫,就要误不知道多少事,他又实在耽误不起……这可真是左也难,右也难啊!
清风道:“应当还没醒罢,到底伤得那么重,一路上又提心吊胆的,好容易暂时安全了,便人不想睡,身体也自有主张,奴才且瞧瞧去。”
平隽点头:“快去。”
待清风去了,才由明月服侍着更衣盥洗起来。
一时清风回来了,行礼后道:“金表小姐还睡着,不过唐大夫才去瞧过了,说她脉象平稳,只要调养得当,很快就有望大愈,要不,爷直接叫醒她,与她把话说清楚罢?”
平隽默了默,道:“先让大家收拾行装,营帐也该拆的都拆了,做好随时上路的准备。等一下,再打发两个人去前头的庄子上瞧瞧,有没有条件好些的人家。”
就算他与金斐把话说清楚了,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也是动不得身赶不得路的,自然只能就地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养伤,待身体能吃得消了,再动身回京不迟了。
清风明月把平隽的话传下去后,众人便开始各自忙碌起来,金斐到底身体素质过人,兼之外面的动静实在不小,竟很快自己醒了过来,问过金铮发生了什么事后,再想起自己昨晚上做的“梦”,一时倒有些不好意思见平隽了,——真是奇了怪了,那么狂妄自大的一个人,她为什么离得越远,反而将他的一言一行都记得越发清楚了?她还想让他栽呢,如今看来,栽的分明是她自己,且还有越栽越深的趋势啊,这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金铮向来唯金斐之命是从的,但想到自己和平隽之间巨大的差距,最重要的是,自家小姐心里的人是平隽而非其他,到底还是决定阳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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