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或利笑道,“接着说啊。”
“你和小元宝有来往?”林芳洲问道,不等他答,她立刻摇头,“不,不可能,我了解小元宝,他不可能和突厥人勾结的,也不会谋反。”
“看来你还不太了解他。”鱼或利说着,从身旁拿起一个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几封书信。他把书信递给她。
林芳洲把信拆开,扫了几眼,确实是小元宝的笔迹,信的内容文绉绉的,和平常说的话不一样,她看得半懂不懂,只知道似乎是要密谋什么大事。
林芳洲压下心头的惊骇,直勾勾地盯着那书信。
鱼或利道:“看出来了?这就是我与他来往的证据。”
不,不可能,小元宝他不可能的……
林芳洲摇着头,瞪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脑子里突然一亮,不自觉松了口气。她不屑地笑了笑:“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家小元宝十岁的时候就帮同窗写大字,他模仿过不下十个人的笔迹,个个十分逼真,连先生都看不出呢!现在,你用这种小把戏糊弄我?”说着把那书信一扔:“假的!”
鱼或利说道,“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呢?信就是真,不信就是假。”
“哦,所以你觉得我们中原人从皇帝到文武官员都是傻子,都会被这几封伪造的书信蒙骗?”
鱼或利摇了摇头,“林弟啊林弟,你还是太天真。”
林芳洲翻了个白眼,“过奖了……话说啊,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女人了,为什么还喊我林弟?”
“叫顺口了,”他笑道,“我心里的林弟,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只是独一无二的林弟。”
林芳洲追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与你待久了,只要稍加留意,总会有所怀疑。一旦怀疑了,就不难发现。”
“是么……”林芳洲有些挫败,她以为自己装男人装得很好。
“嗯。大概只有云微明那种二百五发现不了。”
“!!!”林芳洲震惊地看着他。
她的表情让鱼或利莫名其妙,他问道,“怎么,很难理解么?”
“不是……”林芳洲摇着头,心道:这世上竟然有人觉得小元宝是二百五???!
我、的、天、哪!
……
第二天一早,林芳洲找到鱼或利,说:“我明白了。”
“哦?林弟明白什么了?”
“你跟赵王或者齐王——或者他们两个都有——有合作。我不知道他们许给了你什么好处,反正你想配合着演戏,假装自己与小元宝勾结了,目的是陷害小元宝,让官家废掉太子。”
“林弟啊林弟,你还是很聪明的。”
“过奖,不如你奸诈。”
“不过你再聪明也没用,我猜现在,你们的皇帝应该已经发现了我与云微明往来的书信,皇帝一定龙颜大怒。”
林芳洲翻了个白眼,“在你眼里是不是所有人都是二百五?能被你几封伪造的书信耍得团团转?”
“自然不是。”鱼或利摇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林芳洲隐隐觉得不妙,忍了忍,说道,“我劝你早点收手,我家小元宝很聪明的。”
“哦?聪明到连男女都分不清?”
“他……只是这一点不聪明,其他时候都聪明……”
“林弟,你喜欢他?喜欢你一手养大的小元宝?”
林芳洲一愣,“我……”
他轻轻叹了口气,“你不要喜欢他了。”
“关你什么事啊!”
“因为他,快死了啊。”
“你才快死了,滚!”
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了。林芳洲回到自己帐篷里生闷气,莫名想到了小元宝,呜呜呜好想念小元宝啊!
然后她想到鱼或利那句话。
喜欢他?喜欢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元宝吗?
曾经,她对小元宝是怀有愧疚的,不管她是否有意,她把小元宝变成断袖了这是事实。所以她才会无限度地容忍,一步步地退让,允许他对她这样那样。她以为,她只是在弥补自己的过错。
可其实,无论他们多亲密,她都一点不反感。
不止不反感,甚至,还有一点喜欢。
现在想起与他相处的一点一滴,都会不自觉地笑起来。想到他一举一动,想到他与她撒娇卖痴说的胡话,她就觉得心里有些慌乱。
又特别想飞到他身边去,立刻就见到他。
这明明就是喜欢啊……
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明明只是把他当弟弟的,突然喜欢了小自己七岁的弟弟,感觉好丢脸啊……
林芳洲正有些心烦意乱,鱼或利派人送了早餐过来。
吃过早饭,林芳洲被赶出了帐篷,因为帐篷要拆了。
那些突厥人把所有帐篷都拆了,收拾好,放在马上,林芳洲问身旁的人:“你们要搬家吗?”
那人不知是不是没听懂,也不理她。
林芳洲又被装进马车里,马车跑起来,速度太快了,颠得她胃都要跳出来了。她撩起车帘往外看,看到一队骑兵在草原上飞奔,像一条游走的长龙。
骑兵的队伍太长了,林芳洲看了半天,也看不到队尾在哪里。
她只知道,他们奔跑的方向是东南方。
东南方,中原的方向。
林芳洲感觉很不妙,想到鱼或利那胜券在握的样子,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测。
排除掉“鱼或利是个超级自信的绝世无敌大傻子”这个可能性,他既然那么笃定此番离间计能扳倒小元宝,那么就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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