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美的风景也已成为过往,任你万般留恋却是回不去的曾经。或许是时间改变了一切,你没有变,而他变了。
“你以为你躲在这里偷偷的哭,你脸上的妆就不能哭花了吗?”空气里忽然飘来一道熟悉的嗓音,迷人的声线里透出几分戏谑。
立夏不知道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在,她立刻停止哭泣,猛地抬起头,余恩泽竟然站在她的面前。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哭不哭,我脸上的妆花不花关你何事!”眼泪依然哗哗往外流,立夏也顾不得擦,只是没好气地对正在极为认真地看着她的余恩泽说道。
“我在里面那间小屋安静地休息,你突然闯进来在我屋外一个劲地哭,这可真不像你,苏立夏。”余恩泽语气淡然。
立夏环视四周,原来这会议室南面还有一个小房间,之前余恩泽离开庆功酒会后就来到那个小房间里休息。这么说,刚才她和陆跃凡所有的对话他都能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苏立夏,你是猪吗?居然让人看了你的笑话!”腹诽的立夏此刻是有多恨自己。
“我让你余大总裁看了我的笑话是我活该,我打扰你余大总裁中场休息是我不对,对不起,我走还不行么!”立夏气急败坏地挥起手,有些粗鲁地一把抹去眼角的泪水,这下一双眼睛全晕黑了,然后抡起地上的手袋直接冲出门外。
“你就这个样子出去,那你今晚可真就成了宴会上最大的笑柄,明天早上你就是头条!”余恩泽朝着一股脑要去“撞南墙”的立夏一声厉喝。
立夏蓦地停止脚步,赶紧从包里拿出化妆镜,打开一瞧,我滴个神啊,镜子里那是个女鬼么,吓人!
冰凉的水一波又一波地拍到脸上,渐渐洗去浑浊的残妆,擦干脸上的水珠,立夏直起身子望着镜子里素颜的自己,忽然觉得眼前这副面容苍白又模糊。
“苏立夏,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这些年里,你变了,变得连你自己都觉得陌生。”立夏对着镜子轻轻触摸着左脸上隐隐约约的指痕,至今仍有微微的余痛,而她的心其实更痛。
对于父亲,她还是恨着他的,即使这么多年她从不与他联系,可她又怎会不记挂他。他的身体状况还好吗,他一直有个头痛的毛病,每天他有按时吃药吗?
那些同父亲相处的温馨时光,是母亲健在时最美好的岁月,也是她独闯江湖的这些年里心底最温柔的避风港,她永远不会忘记。
她知道,父亲当年愧对于自己的妻子,而对于女儿,他始终视她为珍宝。当年那个女人接纳不了他的宝贝女儿,一气之下,他果断与她一刀两断。可就在当晚,他的妻子因为绝望而选择了自杀。这是他余生都无法抹去的阴影,于她们母女,他是罪人。所以事到如今,她还是不能原谅她的父亲。
陆跃凡终究只是她生命里一段青涩的记忆,何必要沉溺于过去自欺欺人,她同他也只能是有缘无分,那些前尘旧事早该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天际,从此,没有爱也没有恨。
立夏没有重新补妆,她只在脸上抹了些适量的爽肤水就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她不打算再回到宴会,她要直接回家。
“你怎么还在这里?”立夏没有料到余恩泽一直站在洗手间门外。
“回家么?”余恩泽看到立夏一脸清爽的素颜,猜想她是要回家的意思。
立夏点点头。
“这么晚了,我送你!”余恩泽神情严肃。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可以回去。”立夏有些受宠若惊,她微笑谢绝。
“走!”余恩泽像是没有听到立夏的话,直接牵起立夏的手,脚步迅捷地往酒店大门走去。
立夏被余恩泽拽着不由自主地一溜小跑,她很看不惯余恩泽这样霸道的举动,“你放手!我不用你送!你怎么这么霸道无礼,放手!”立夏奋力反抗,试图从他的大掌里挣脱。
余恩泽反而越握越紧,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平静地说:“别胡闹,你今晚喝了不少酒,我送你回去是为你好!乖,别闹!”
“什么,我胡闹?”立夏听了余恩泽的话真是哭笑不得,“我是个独立自主的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余恩泽,你快放手,我不用你送!”
“你再叫我把你扛出去!”余恩泽回过头,凤眸朝气得小脸通红的立夏狠狠一瞪。
“你混蛋!”立夏快要气炸。
余恩泽二话不说,一把将纤瘦的立夏拦腰扛起,大步流星的他任凭立夏在他肩头怎样挣扎,他就是不放她下来。为了她的人身安全,他就是要把她送回家。
车内飘散着若隐若无的苦橙叶和迷迭香的混合香气,是余恩泽的车载香水。暖气开得很足,吹得立夏竟有些眩晕。
“有时候,你选择放手离开,看似冷漠寡情,其实那是对自我另一种慈悲的温柔抵达。”沉默良久的气氛中忽然响起余恩泽清朗的声音。
立夏怔怔地望着一脸认真的余恩泽,这么多年,她一直为自己当初选择离开陆跃凡的事耿耿于怀,心中的郁结总是无法解开,那么,余恩泽他这是在开导她吗?
“我确实是个冷漠寡情的人。”立夏将头侧向一旁,眸中有晶莹的光亮在闪烁,窗外,迷离的夜色从眼前疾驰而过。
“你想哭就哭好了,没必要忍着,此刻有我在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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