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病历本上奋笔疾书,看着没什么事了,签名,写下今天日期,然后合上病历本,对身旁护士嘱咐道:“给她安排头部mr检测。”
司晨盯着医生的钢笔在病历本上飞舞,尽管潦草,但是下方的年日却让她的心颤颤巍巍的,面上忍不住露出几分吃惊。
她微垂着头,闭上了眼睛。
护士点点头,看向一旁的黄陶和不露脸的祁怀瑾:“你们谁是病人家属,跟我过来签字缴费。”
黄陶看向祁怀瑾。
护士皱眉,“如果老公有事不能来的话,父母姊妹也是可以的。”她记得昨天晚上入院的时候,这位患者资料上是已婚,想必是有配偶的。
祁怀瑾点头,道:“我去。”
护士一应,一行人觉得没什么大事了,便准备出去。心里想着这司晨也算是福大命大,出了车祸也只是轻伤,受了些皮肉之苦,昨天跟她一块送来的司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等等。”司晨忽然叫住了将要离去的医生护士。
她顿了顿,仿佛在酝酿情绪,“今年,不是2014么?”到最后,语气有些飘渺。
医生一怔。
*
又过半饷,深雨忽至,时光电闪,甚是骇人。
一番热闹过去,司晨低调出了院。
黄陶稳稳当当的开着车,偶尔撇一下内后视镜中端坐的两人,心中忍不住犯嘀咕,这好好的人怎么就失忆了呢,也不知是真是假。
只他到底是个秘书,不好多说。
车内无言,气氛很是尴尬。
司晨趴在车窗跟,透过朦胧的车窗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有些发呆。她做了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是诡异的失去两年的记忆,医生虽然建议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却让她拒绝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她察觉不到安全感,还不如跟祁怀瑾待在一起呢。
但是这两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父亲怎么样了?
为什么她会跟祁怀瑾成为夫妻,又为什么闹到离婚的地步?
难道她真的睡到了国民男神?
还有......她的车祸?
因为父亲也是车祸的受害者,所以她就算考了驾照也不常开车,偶有几次,也皆是小心翼翼,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是他们口中飙车而受伤的人。
尽管罪责不在她。
这两年,似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想到这,司晨偷偷的看向车窗反光的影子,他摘下了口罩,面向窗外,只对司晨露出后脑勺,一头浓密自然的头发泛着淡淡栗色,看起来格外的年轻,富有朝气。
如果她没有记错,还有几月便是他二八的生日。
仿佛察觉司晨的偷看,祁怀瑾转过头。
司晨吓了一跳,不敢看向窗外,慌忙转正身子斜靠在后背上,老老实实的等着,迷迷糊糊头疼间居然也有了几分困意。
这般乖巧的模样,祁怀瑾居然有几分怀念,因为她的记忆只停留在那年的5月26号。
27号,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就是说,她记得她的父母,记得她的闺蜜,记得她的大学
唯独,忘记了他。
这是一种很难得的心情,有些意外,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心绪流转间,车已进库。
黄陶熄火,轻声道:“司小姐的宾馆退了,随身携带的电脑放在了行李箱里,我都把它放在卧室了,补办的手机卡和手机也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厨房里还放了一些吃的,您早些休息,明日我来接您去剧组。”
祁怀瑾点了点头,并不言语,他微侧,发现刚刚偷看他的女孩已经睡着了。
她面庞白净,柔顺的黑发沾着雨珠四处散落,衬得肌肤柔柔细细,像一朵含苞的小花朵,不染纤尘。
只是额头上的棉纱未免有些刺眼。
他轻轻碰碰她,见她没有醒来的痕迹,微微叹了口气,只得撑伞,自己先下了车,走到另一车门打开,在黄陶讶然的目光一只手轻轻抱起她,行动中带着他都没有察觉的小心翼翼。
黄陶赶紧将车锁上,快走几步冒雨在前,走在祁怀瑾之前将房门打开,这才又回到车库。想到刚才祁哥的举动,他突然迷糊有了一个想法:司小姐失忆,也并非没有坏事。
至少祁哥,温柔了很多。
这是一处临时住房,因不常来n市拍戏,只有一个卧室是居住过的,祁怀瑾合伞,关门,抱着司晨走到他的卧室。
她很乖巧,也很轻,抱着她并没有感觉到累,祁怀瑾这才察觉司晨比初见瘦了好多。只是因为以往的见面大多伴随着吵架,他也不曾过多关注,只记得那双疯狂又带着抑郁的眼睛。
好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半年前吧,祁怀瑾心不在焉的想着。
怀里的小人闭目躺在怀里,因为骨架小,抱起来还是软绵绵,缩在他怀里像个孩子。
也是,她本来就不大。
也许因为她失忆了,他想起以前的时间越来越多,内心难得的柔软。
他将司晨放在床上,扯过一旁的被子轻轻给她盖上,看着时间差多了,才柔声轻唤她的名字。因为下雨,她身上沾染了不少湿气,若是这般睡去恐怕又要受凉发烧。自要先洗个热水澡吃点东西再睡。
司晨颤抖睫毛,慢慢醒来,迷惘的看着四周。
“先洗个澡,吃点东西再睡,恩?”他轻声哄着,语气温和,声音低沉,慵懒的灯光下带着磁性的诱惑。
司晨还未全醒,凭着本能点点头,看着祁怀瑾从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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