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蓼香叶,只要把蓼香晒干点燃,那些怪物便会全身抽搐发狂,不分敌我。”说到这里,小兵明显精神一震:“当时将军令我们把点燃的蓼香绑在箭支之上,远远地射到敌军当中,那些怪物便忽然发了疯似的胡乱打人,吓的阜陵守将不敢再用他们对付我军。”
陈容微微颔首:“原来如此,你可知那救我军于水火的奇人姓甚名谁?”
“小人不知。”
“好了,你先下去吧,好好休息几日。”陈容温和的嘱咐了几句,嘴角浮现一抹隐秘的笑容:“莫非这真是天佑我军?”
“东曹掾何时信天命了?”杨禅笑容微带不屑:“我倒是觉得,这位所谓的奇人是有备而来。这些怪人的来头连我们都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商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莫不是知道我军之困,故而前来打秋风的吧?”
“打秋风?”陈容似笑非笑的弯起嘴角:“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何况,即便这人真是带着什么打算过来,那也是凭着他的真本事,若真是能为我军效力,不也是为殿下增添了一员猛将么?”
“好了,吵吵嚷嚷的做什么?”桓陵沉着脸看了杨禅一眼,杨禅见状不再说话,只是朝着陈容不屑的冷哼一声。
陈容不理会他的目光,察觉到桓陵似乎兴致不高,便善解人意的问道:“不知殿下是为何事愁眉不展?”
桓陵轻轻瞥他一眼,以手支颐,不冷不淡的开口:“光是打下一个阜陵,便花了四个月有余,粮草兵马折损不在少数,此等劣局,着实让人忧心。”
桓陵这话一出,众人都苦下脸来,如今桓军虽然兵力尚可,但跟朝廷军相比,确实少了一些根底。时间拖的越长,对桓军越不利,可短时间内,又该去何处筹措粮草兵马?
正在众人都愁眉不展的时候,素来寡言少语的朱善忽然上前一步,朝着桓陵俯身一揖,朗声道:“臣有一提议,可解当前困局。”
“哦?”看到一向默默无闻的朱善竟然主动谏言,桓陵提起几分兴趣,好奇的看向朱善,轻声道:“朱曹属有何妙计?”
“臣听闻,郴州项氏一族与下阴刘氏一族乃是姻亲,这两大家族之所以长盛不衰,在乱世而屹立不倒,正是因为他们懂得借助外力相互扶持,故而让人不敢妄动。由此可见,联姻本就是壮大一支队伍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我军如今正是瓶颈之期,短期内无法获得大量粮草军队,但攻克长平一事刻不容缓,殿下既然当初想的到与梁侯结为姻亲,如今为何不能与刘氏结为姻亲呢?”朱善说完,眼角余光扫到梁侯冯崇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却也不以为意,仍像往常一般低调的退到一边,好似从来没有开过口。
桓陵听到他的话却并没附和,反而颇为苦恼的紧蹙着眉头,连连推辞:“这可怎么行?当初与梁侯结亲,是因为我尚未娶妻,而如今我既然有了一位夫人,怎么能再与别人联姻?”
其实朱善的建议并不新颖,也不难想,只是众人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提出,如今听完朱善一番话,心思微妙的瞥了眼冯崇,而后便纷纷复议道:“臣等认为朱曹属所言极是,殿下情深义重可以理解,可自古男子皆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冯姬夫人身为您的贤内助,听到此事定会理解殿下的苦衷。”
“这……”桓陵只苦恼的蹙着眉头,两面为难的看向众人:“可我不能负了我夫人啊!”
“殿下,”朱善忽然跪伏在地,掷地有声的说:“臣等跟随殿下一路走到如今,皆是历尽千辛万苦而不曾有半分抱怨,难道殿下忍心看着我们开创的基业毁于一旦么?与刘氏联姻,不仅能够获得大量兵马粮草,还能缓了日后统一天下时处理藩镇割据的苦局,殿下怎能因为儿女私情就放弃这一绝妙的法子?臣恳请殿下遣使者前往下阴与刘氏商量联姻一事,否则臣愿长跪不起。”
“恳请殿下大局为重,联姻刘氏。”众人见状,纷纷跪下请命。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这个局面的出现虽然让人为冯蘋难过,但殿下非是一人的,很早之前,所有人就该有此觉悟的
☆、风寒
“这……这可怎生……”桓陵左右为难,踌躇不决。
“殿下。”嘈杂的讨论声中,一道苍老却坚定的声音忽然响起,梁侯冯崇上前一步,朝着桓陵俯身一揖:“臣以为朱曹属所言有理,如今我军后力不足,联姻的确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法子。至于小女那边,臣相信她定会理解殿下的苦衷。”
“唉……”桓陵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复杂的看了冯崇半晌,看见面前这半百老人倔强的躬身而立,他上前一步扶起冯崇,抚慰道:“梁侯放心,即便日后新夫人进门,我也定会善待冯氏,只怕她知道这消息难免难受,还需尊夫人入府开导她一番才是啊!”
冯崇听到了想要听到的话,心神一松,忽然朝着桓陵跪拜下去,哽咽着开口:“有殿下这句保证,臣便放心了。只是小女自幼娇养,若有不懂事之处,还望殿下日后宽恕则个。”
与刘氏联姻的打算就此敲定下来,众臣纷纷告退,只留数个掌管礼司的官员留下,跟桓陵商量联姻事宜。
冬日的冷风带来一股木叶的冷瑟清香,张偕笼好宽大的氅衣,随人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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