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光已过经年,岁月翻天覆地。
他不再是那个惹她生厌的变态教授,而她也不再是那个令他头疼的顽劣学生。
如今,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他们有过最亲密的接触,接下来的半生也将相濡以沫。
笙歌卷起袖子,接过他卸下来的钉子,“我帮你。”
容瑾看了她一眼,放缓了手里的动作。他站起身,不知从哪拿过一条纯色的围裙,套上她的脖子,“先把这个系上。”
她垂下头,感觉到他走到自己身后,灵巧的手指绕着带子在背后打了个结,才开口:“阿瑾,我去找过哥哥了,但是他还是什么也不肯说,我哥哥的性子比我还固执,他不愿意说的事情我也拿他没有办法,所以抱歉。”
容瑾的手势停滞住片刻,声音里似乎有些不悦,“既然没有结果,那以后不用去找他了。”
她点了点头,眉心却困惑地拧起。
容瑾察觉到她的迟疑,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哥他最近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阴晴不定是什么概念?”
“说不上来,就比如以前他不喜欢的东西,现在反而能接受了,以前他喜欢的东西,现在却有些兴致盎然,就连说话都高深无比。”
容瑾眸光一闪,走到秋千架旁,“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根本就不是你哥?”
“你说什么?”笙歌讶异地看向他。
容瑾抿了抿唇,没有再回答她。
二人的谈话无疾而终,笙歌则是满腔困惑。
哥哥不是哥哥,那是谁?
她突然想起阿纾说在美国遇到的那个和黎臻相像的人,一个念头在她的脑中迅速行成。
祁大哥?!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容瑾,“难道是……”
他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过来帮我扶一下。”
沉默无疑就是默认。
笙歌猛地一激灵。
她机械地走过去扶着秋千架,满脑子却都在想黎臻的事情,如果最近她眼前的人真的是祁大哥,那么她哥哥又去了哪里?
二人为何又调换身份却偏偏不愿意让她得知?又是什么时候调换回来身份的?
游轮宴会!
对,肯定就是那时候,她就是那时候察觉到黎臻的不正常。
“歌儿,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捣乱的?”
容瑾略显无奈的声音响起,笙歌回神,困惑地看向自己双手的时候,却发现她面前一地的零件乱七八糟的。
她记得自己刚才似乎是下意识地接过容瑾递来的东西,再下意识地放下而已,怎么就成这副模样了?
“唉~”容瑾叹息了一声,“把你手边的那颗钉子给我。”
笙歌暂且放下脑中的想法,急忙找着钉子递给他。
二人花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把秋千架重新安装好,她本是蹲着,突然站起有瞬间的眩晕。
容瑾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瞧着她略有些苍白的脸色,语气担忧,“不舒服?”
她按着太阳穴,等眩晕的感觉缓过来才开口,“没事,大概是蹲太久了,脑供血不足。”
容瑾眸光一深,“从s市回来你的状态就不太好,明天去医院看爷爷,我陪你顺便去检查一下。”
笙歌看着他一脸担忧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开了,“容教授,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事的,就是这几天睡眠不太好,精神力有些不足。乱且,如果真的出问题我自己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你确定?”
“当然确定了,快去洗洗,你还没有尝过我新学的甜点吧?知道你不喜欢甜的,所以我特地少放了点糖,燃燃很爱吃。”笙歌接下围裙,催促着他。
容瑾洗了手,拥着她朝别墅里面一边走一边开口:“你最近似乎很喜欢吃甜食?”
“我一直都很喜欢呀。”笙歌不以为然地回答:“三婶很擅长做甜点,我特地跟她学的,卖相可能一般,但是味道还可以。”
他勾了勾唇,伸手把她掉落的碎发重新别到耳后,“你喜欢就好,我先上去洗个澡再下来吃。”
“嗯。”笙歌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后,唇角笑容顿时一僵。
她走到茶几旁,拿起搁置在一旁的手机,找到一个很熟悉的号码。
手指在上面停留了很久,可她始终没有拨出去,这个姿势一直维持到容瑾再次下楼。
容瑾刚下楼梯就注意到她的异常,他走近她坐下,一只手松松地把她的身躯捞进自己怀里。凝了屏幕一眼后,看向她,“发什么呆?”
他刚沐浴过,身上沐浴后的香气湿润好闻。笙歌回神,把手机锁屏,缓缓开口:“胆怯。”
“嗯?”
“我在想,如果黎臻是祁大哥的话,那么我哥去了哪里?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告诉我,大概是想不动声色地把一切回归原位,阿瑾,你想想,如果黎臻只是祁皓凡,那不就意味着顾如归将不复存在?而在人们印象中的顾如归,早已在六年前的那场车祸里英年早逝。”
她阖了阖眸,“我害怕,我害怕过去的那几年都是我的幻觉,我害怕黎臻原本就是祁大哥,而我的哥哥只是挨着妈妈的那块冰凉墓碑。”
容瑾拿下她的手机,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你的病已经好了,所以你看到的不是幻觉,因为我也看到了,当初的黎臻就是你哥哥不错。”
笙歌目光怔怔,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容瑾蹙了蹙眉,转移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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