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女儿红,一场解忧梦。
裴湘月还记得。陆承安喝着喝着咳嗽的声音就渐渐轻了下去,呼吸声却隐约重了起来。后面的话,他说的断断续续毫不清晰,不过可惜的是裴湘月当时一颗心是全吊在了手中的信封上,关于陆云英的事,她连一个字都没有多问。
“这是……”就在裴湘月思绪渐远的当下,三娘子已稳稳的从她手中接过了信封。
“世子爷临终以前已把世子之位传给了昱哥儿。”
一屋子人鸦雀无声,长房佟氏甚至觉得自己的手心已经汗津津黏糊糊的握了一把热汗。
今儿完全就是来错了啊,之前以为陆云英是个可以运筹帷幄的,谁知根本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裴湘月,你……”陆云英面露凶光。可话没有说完,老夫人已经冲到了前面。
“月娘,你已经不是我陆家妇了,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老夫人看着还算沉得住气,可从三娘子手中把信封抽过来的时候,腕子却抖得厉害。
“老夫人。”裴湘月恭敬喊了一声,“我今日来,是受了世子爷之托,并非以陆家妇人自诩。”她说完,很机敏的拉着三娘子就往边上站了站。
屋子里全是老夫人哆哆嗦嗦拆信封的声音,无奈那信封里头就一张孤零零的信纸,老夫人力气之大,差一点就把信纸给扯破了。
白纸黑字,短短的一句话,笔锋苍劲,墨染无声,那一笔一划,确实出自陆承安之手,是陆承安惯写的柳体。
信上书——二弟陆承廷嫡子陆谨昱天资聪明,性格刚毅,能成大器,择其承袭靖安侯世子之位。以正家风,光耀门楣。
老夫人的手抖着,信纸从她的指尖滑落,飘飘荡荡的就落在了透着寒光的玄石地上。
“不可能!”忽然,老夫人戾眸紧盯着裴湘月,声音沙哑的冷笑道,“你说,你给安哥儿下了什么毒蛊,他明明是要和你和离的人,他一颗心就从来不曾放在你的身上过,月娘。我知道你恨他,可是你扪心自问,我们陆家,我这个婆婆是不是待你不薄,我待你不薄啊……”老夫人说着一双手就直直的向着裴湘月的脖颈处伸了过去。
三娘子吓坏了,连忙冲过去要拦,谁知老太太整个人就如同失心疯一般,不管不顾的掐住了人就死死的不松手了。
三娘子只觉得嗓子眼儿一紧,张着嘴顿时就喘不上气来。
周围乱成了一团,有人往后退,有人往前冲。三娘子眼冒金星,不过眨眼的功夫,老夫人那留得长长的指甲好像已经掐进了她的皮肉里,隐约间,一股血腥味就在空气中漫开,三娘子甚至能感觉到被老夫人掐着的地方有粘稠的东西顺着她扬起的脖子缓缓滑落。
“母亲,您快松手!”
“祖母,你放开,你放开母亲!”
“快松手……”
耳边,层层叠叠交错响起的是陆云姗的尖叫声,仪姐儿的哭声和裴湘月的急呼声。
三娘子只觉得脖子那里疼的厉害,心肺憋得仿佛下一刻就会炸开一般难受万分。
忽然,随着“咚”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人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空气顿时猛的灌入了三娘子一直张着的嘴里,但她根本来不及好好的喘一下气,只感觉眼前一黑,径直就晕了过去……
三娘子醒来的时候,视线所及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那顶绡纱帐和宽帷幔,她眨了眨眼,恍惚的撑起了手肘坐了起来,正想开口喊人,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药香和墨香夹杂在一块儿,三娘子仰起头,却见一道素白清亮的锦绣之色已缓缓的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裴……”不过才堪堪的发了一个音,三娘子就感觉脖子这里隐约有些紧。
“你可知,你家老太太那手若是再用力半寸,你这个嗓子就要彻底废了。”说话的是裴一白,面若朗月,目沾狡黠,笑得温润如玉。
三娘子一愣,却见裴一白已自顾自的拉过了她的手,一边漫不经心的把起了脉。一边悠哉道,“要我说,男人上阵杀敌一个不慎也不过就是伤筋动骨,可你们女人这一吵架,怎么都和索命阎王似的。”
三娘子闷声一笑,刚想张口,就立刻收了裴一白一记白眼,“不准大声说话,不然你这嗓子以后要给奶娃娃唱歌估计都费神。”
她一听,连忙合上了嘴,然后正襟危坐的任由裴一白给自己号脉。可是脉还没把完。门口就有了动静,进来的是一脸焦急的裴湘月。
“醒了吗?哎呦,谢天谢地,总算是醒了!”一见三娘子正靠坐在床头,神色也还算不错,裴湘月便是双手合十的拜了拜,然后快步走到了床边关切的问裴一白,“这么样,三娘子这嗓子应该没坏吧。”
“只要她乖乖听话,这两日都不要大声费劲的说话,这伤会慢慢恢复的。”裴一白说着又看了一眼自家姐姐。打趣道,“看来给陆家做媳妇可是个危险的事儿,还好大姐你如今是脱离苦海一身轻了。”
“呸!”裴一白话音刚落,背上就挨了裴湘月一掌,“你别仗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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