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要求本是无可厚非,毕竟任何的大夫都不能凭空断病。
不过,听到这话,夕嫔却是顿时失口拒绝道:“不、不必了……”
一时间,整个寝宫内的气氛都变得怪异无比,所有人都看向夕嫔,而孟昭帝的目光已然浮起了不小的寒霜。
“皇、皇上,臣妾的意思是,陈太医与吕太医已然给臣妾诊过多次,就不劳其他人再……”
夕嫔自觉自己刚才的反应不妥,自是连忙出声想要解释。
不过,她的话还没完全说完,孟昭帝却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夕嫔的意思是,刚才院使几人所言全都是当着朕的面在胡说八道,还是想说他们全都被九公主给收买了,所以故意来找谁的麻烦?”
“不、不、臣妾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觉得皇上明显就是偏心,就算这些脂粉不是导致臣妾小产最为关键的主因,可这些脂粉却千真万确都是皇贵妃送的,那里头掺杂的麝香可做不得假!”
夕嫔发现自己一再失言,急得直掉眼泪,这一回她是真哭了,但问题是似乎已经不怎么管用,而且越说越不得皇上的心。
“够了,应该如何做朕自有主见,朕不需要任何人来教朕如何做事!”
孟昭帝面无表情的训斥着,眼见夕嫔竟如此不知规矩,当然极是不满。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跟宁氏一般随便可以在他面前犟嘴,毕竟不是谁都跟他共得了几十年的感情,更不是谁都替他生下了朗儿、养育了阿夏这样一双优秀出众的儿女!
“皇上恕罪,臣妾一时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这一下,夕嫔吓得脸色都青了,直接想要起身下跪请罪。
“行啦,你身子不好,好生躺着便是!”见状,孟昭帝这才稍微消了点气,摆了摆手,示意夕嫔不必起身请罪。
“父皇,夕嫔说得没错,这些脂粉的确是母妃所送!”
孟夏见状,朗声朝孟昭帝替宁氏辩解道:“可是父皇,如果母妃真有那样的心思,您觉得以母妃的聪慧,会做得如此愚蠢而漏洞百出吗?这哪里是想害人,分明就是有人成心想害母妃还差不多!夕嫔除了能证明这些脂粉是母妃所送以外,难道能够保证事后再没有其他任何人碰过这些脂粉,绝对没人对这些脂粉动过手脚吗?”
“言之有理,九公主说得不能再对了!朕刚才也是一时怒火交加急糊涂了,朕的皇贵妃那般聪慧,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明显错漏百出之事,傻到等着人直接指证呢?”
孟昭帝顿时站了起来,倒也没顾太多帝王的面子,直接走到宁氏身旁,拉着她的手当下说道:“三娘,都怪朕不好,是朕一时气晕了头错怪了你,让你受委屈了!”
三娘是宁氏还未入宫时,家人对她的一种亲近称呼,此时此刻孟昭帝心中有愧,当然更是好言宽慰。
几名太医已然证明那些脂粉根本就不可能让夕嫔如此快速的小产,同时也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足够证明那些脂粉里头的害人东西就是宁氏所为,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宁氏只是个普通的宫妃也足够洗清嫌疑,更别说是他堂堂的皇贵妃!
“皇上千万别这般说,只要您信臣妾,臣妾就无悔了。”孟昭帝的话顿时让宁氏眼眶再次红了起来,但却还是极为识大体地说道:“刚才臣妾也有不对的地方,不应该只图心中一时之气那般跟您置气犟嘴,还把您给气成那样,臣妾……”
“好啦好啦,你肯原谅朕,不生朕的气了便好,咱们两人都不提咱们之间那些不愉快的了好不好?”
孟昭帝一颗心也总算落了地,知道一切与宁氏无关,又跟宁氏和好如初,当然是龙心大悦,都差点忘记那边里间还躲着一个刚刚小产不久的妃子。
“咳咳……父皇、母妃,你们能消除误会和好如初,阿夏自是最最开心,不过,眼下夕嫔娘娘小产一事还是得赶紧着查清才行,毕竟事关龙嗣,更关乎后宫妃嫔的安危!”
孟夏见父皇与母妃当众一下子又你浓我浓的似是都快忘记了这屋子里头还有一大堆的人,顿时不由得清了清嗓子,笑着提醒了一句。
那些个太医宫人等,早早识相的微低着头将知个当成木头人一般回避,可眼下的确还有着更为重要之事,所以孟夏不得不出声打扰。
“阿夏说得对,此事的确得重新查清才行!”
孟昭帝顿时恢复了常态,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反倒是大大方方的牵着宁氏的手跟他一并过去坐了下来,同时也朝郑琴示意了一下,让其莫再站着。
待安顿好两名爱妃后,孟昭帝的目光径直看向了早在一旁角落里头无意识瑟瑟发抖的陈太医。
“陈向忠,朕倒是要好好问问,你这个太医是如何当上来的?为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甚至牵扯到皇贵妃清白,你都敢如此草率的做出不负责任的结论?”
他直接将怒火发到了陈太医身上,大声训斥道:“当时可是你信誓旦旦的跟朕保证,夕嫔小产绝对是这些脂粉造成的,如今院使等人都在,证明你那些话纯属胡说八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上……皇上恕罪呀,微臣错了,微臣一时疏忽微臣错了呀!”
陈太医顿时吓得一把跪了下来,面色惨白地替自己辩解道:“可当时微臣查验了夕嫔娘娘所有吃过、用过的东西,唯独只在这些肥粉里头发现了大量可以让人小产的麝香的存在,所以微臣也就没有再多想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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