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表妹病死,大齐赐婚文华公主,他开始也是抵触防备的,可是在他第一眼见到她时,那心就止不住的沦陷,而且文华公主聪慧,知道他仍是看中长子,在他坚持为长子请封世子时并未置一词。
是的,她虽是大齐公主,但是嫁到西夏,却是尽心尽力为他打理王府,和西夏众世家保持良好关系,帮他推行良政,改善西夏百姓的生活,她从未有丝毫对不起他,对不起西夏王府,所以他才能从单纯的喜欢变得信任爱重她。
长子身亡,他也曾怀疑过她,可是那时她已病重,她临死时对他说:“王爷,这一世我嫁给您,生而无憾,我知道世子之死您怀疑我,可是那不是我做的。我生来就是公主,自是知道权势的重要,可是也知道权势的痛苦,您知道,我向来谋求都只是直取,只求这一生无愧于心,况且琮儿无心于权势,替他争取亦是害他,阿墨自有他的人生,他想要什么,都要他将来自取才是正道。”
他便知道不是她,可是他却不能原谅自己,其实这些年来,也是他对长子的疏忽,才会被人钻了空子,让人害了他和他的孩子。
不过西夏王府的子弟,除了特别挑出来带在身边教养习武的,哪个不是疏忽自己长大的?只是这一代,他挑的是项墨。
他还是被文华公主影响了的,不是她的错,是他中了她的毒。
然后他的儿子喜欢上了赵氏女,结果弄得一蹶不振无欲无求似的,看得他就火冒三丈。然后他最看中的孙子又看上了姜氏女。
本来项墨娶瑾惠郡主他是乐见其成的,因为她不仅是大齐皇室女,安王府的小郡主,同时还是他唯一的同胞妹妹的孙女。
结果她不是。他的妹妹一生都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长子被杀,次子不知所踪,养大了情敌的儿子继承了安王府的爵位。然后他替自己最看重的孙子求娶了坑害自己妹妹一生的人的孙女回来,自己的孙子还把她当成心肝宝贝似的宠着,这如何能让他气顺?
项墨其实早在一个多月前,安王府此事闹出来不久就得了消息,他祖父那边一直都是他暗中把消息给扣了下来的,实在是,这样的事,他祖父的身体也经不得这样的生气。
老西夏王扫了看了文件半晌没出声的儿子和孙子道:“你们看此事如何处理?”
项琮没出声,他实在是无语,反正他跟这个姑姑见都没见过一两次,也谈不上感情,倒是这个姑姑偏着他大哥,对他莫名其妙的恨之入骨倒是听说过不少次,要他看,他这姑姑就是个脑抽的,反正面子上,安王府一点尊荣也没给她少,里子里,这种家事,谁说的清?
项墨沉吟了一下,道:“祖父,我去京都一趟吧。姑祖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五弟和五弟妹,不若我就送了五弟和五弟妹去京都送她一程。再者,我也去探探那表叔的下落,也算是了了姑祖母的心事。”
一个多月前明惠郡主已经病重,眼见就要不好了,还是姜璃收到安王妃的信件让她看在明惠是她大伯仅余的骨血的份上,稍微照看一下明惠,姜璃虽然诧异,但她虽然讨厌明惠,倒还真不至于恨不得她去死的地步,便找了大夫特别照看了她,明惠的身子这才慢慢好了起来。
老西夏王叹气,也只能如此了,这事都是暗地里的,他们西夏还不能因此就跟大齐反目,叛了国去,也不能拿着这事去找大齐皇帝要公道,无凭无据,要什么公道?这口气,真是不吞也得吞。
他道:“就要过年了,年后再过去吧。先派人去祭奠。若是阿翊和明惠想先行过去,你就派了人护送他们先行过去。还有项大夫人,她是你姑祖母的儿媳,理当回去守孝,也送她回去。”
项墨应下了,又让祖父注意身体,好好歇息,这才和父亲退下了。
出了老王爷的院子,项琮和项墨分开的时候,突道:“以后,你还是少点让你媳妇来南院吧,怕父亲这段时间都会迁怒。”
项墨道“是”便退下了,两人并没有更多的话说。
项琮看着项墨的背影,心里突然想到,也不知那老安王到底是什么心,为了自己心爱女人的儿子,就狠得下心去杀自己的长子。如他,感情上再偏向次子项砚,可是实际看重的永远是长子,从来也没有想过让项砚取代长子继承爵位的心思。当年自己的王妃疑神疑鬼,他还觉得她有病。
就是他父亲老西夏王,说是十分爱重他母亲,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可是他很清楚,在他大哥死之前,他父亲一直看重的分明就是他大哥,对自己哪怕好一点就一副不得了的模样,他甚至怀疑若是他挡了他大哥的道,他父亲哪怕废了自己也会让自己给大哥让位。
他们西夏王府的男人就是这样。所以他对权势的不热衷,并不全是因为敏惜的缘故,而是他十分了解他父王的心,所以心灰意冷。
项墨回到荔园,姜璃正在房间里看着各地送来的账本,年底的进贡册子。项墨已经逐渐把自己的一些产业交给姜璃打理,这些都是这些产业年终的一些总结和上贡。
项墨看着姜璃认真看着册子的侧影,柔美而又沉静,这些时日以来,他发现她越来越沉得住性子了,只是在他眼里,仍是美得惊心动魄,让他魂牵梦绕。
项墨没有出声,下面随侍的侍女也不敢提醒姜璃,还是姜璃自己发现有些异样,侧了头看,才发现项墨进来了。
她起身笑道:“阿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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