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着跟在洛元盛身旁的大老粗李守将都看得出来四皇子气场里的寒气更甚!
全场人都在为小二即将承受的怒火而捏了一把汗之时,只见小二还是依旧那般风云不改地道:“当然不只如此,如若只是这般方法,想必不只观雁楼,连其他邻近的几家酒楼都尝试过如此做法,但他们都没有成功的一点就是因为……”
小二讲到这时,故意顿了顿,急得那李守将抢声而道:“你倒是快说呀,讲话讲一半的,信不信本将军将你拖出去杖责。”
此话话音刚落,李守将就收到四皇子投射过来的冰冷如箭的目光,他一看,立马闭紧了嘴,不再说话。
其实四皇子这时也对小二有所恼怒,但难得的好奇心让他对这个观雁楼的一切有了几份不同往日的宽容,他实在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设计出这样一家酒楼,也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有多聪明,竟能解决多年来困扰着南北物种交易中的一个难题。
“你继续说道。”这话当然是对小二说的。
小二看着四皇子的神色,只道:“那就是,在渔船的下方摆放一个网,将捕捞到的渔放在网中抛进海里,最后让装满渔网的鱼类生鲜在海里被拖着回到这里,也就保证了他的活鲜。”
李守将听得,“切,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话还算得上商业秘密,你们观雁楼也太看得上自己了,”他对这种投机取巧夸大其词的事情一向都是嗤之以鼻的。
这话一出,他又后悔了地看了看四皇子,生怕他又投来什么冰冷的目光,不过这次却又是出乎他的意料,四皇子又像是无事人一般地玩弄着手中的茶杯,丝毫没有理他的意思,就像是没有听到过他说话一般。
不是四皇子听到这话不会生气,而是在他的心里此时想得更多的是到底是怎样一个处理方法才能将渔网经过那么长的一个运输,能够成功到达安州。他当然知道小二说的不是假话,虽然这事说起有些不可思议,但细细一想确又是可行这事,只不过其中定有哪些细节是他们不知道的,比如说如何保证那么大一个渔网在海中被会被海底的岩石或是水草之类的勾住,或是遇到哪些意外破裂……而是这个“他们”也是包含了眼前的这个小二,派渔船,用渔网这些虽是商业秘密,但却不是那么值钱,但里面处理的那些细节才是真正有用的地方,而以这个小二的身份,他定也不会知道那些重要的细枝末节,所以就算他心中存有大量的疑问也不会开口问这种无用之功。
屋里的洛元盛看着四皇子没再开口说话,这个小二真是不懂得查颜观色,竟然三两句话就把他堂堂一个王子惹成这样,为免引起太大的麻烦,便压低着声音对小二了个眼色,轻声道:“怎的,你该说不该说的都说完了,还不快走,这会不要再来影响四皇子殿下的心情了,去去去……”说着就要赶走对方,不曾想对方却像是一个字都没听到般地,依旧杵在那。
“怎的,你方才说了那么多,难道还有事没说完,”洛元盛看着自己无论怎么使眼色,小二都像是无事一般,顿时觉得自己的好心压根没人想受,心中微微恼怒,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里都带着三分不耐。
小二看着洛元盛的样子,心中在想,以为他不想走吗!他也想的呀,要知道此时站在四皇子面前绝对讨不到好处,但老板分发给他的任务还没守成,他就算站在这里被四皇子记仇或是直接被脑袋搬家,他都是要去完成的。
只见他说:“这位客官,小的方才来时其实是有另一个事情过来禀报的。”
“说!”四皇子看着他,一个冷冰冰的字也丢了出来。
小二听着他的话,腿脚一抖,“是……本楼楼下突然涌现一批灾民,他们说是得到皇子殿下的救治,特地前来谢恩,方才老板说了,既然皇子殿下花了这么多银子包了这个亭榭,本店可以再为皇子破例一次,只要皇子愿意接见,本楼可以让他们进来。”
洛元盛听着,便朝四皇子道:“殿下,想来便是方才那批要去袁府居住的灾民,知道是殿下施恩,要前来感谢!”
四皇子听着,真是嗑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他正愁着方才来这里之时白白花了那么多钱让人看笑话了,现在让一大批人专程前来找他谢恩,除了能让他找回自尊之外,还能让围观的那些人看看,他是什么身份!只有他黎苍皇室,才能享有如此极端的尊贵!
“百姓们一番心意,本皇子哪有不受的道理,让他们进来。”这话讲得话音极度清响,引得周围里亭榭的主人们又再次朝他这里注目。
小二听得,自是遵照地下了楼。
不一会,只听到通往亭榭的路上有了熙熙攘攘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声的惊呼感叹。
四皇子一听,就知道是那些没见过视面的灾民上来了。其实他也不想想,他方才上来时对这座楼的各种设计也都是震惊不已。
再过小半会,只见楼梯门旁,几个小脑袋探出头来,看着这边的风景,眼里满是欣喜。
一会,又盯上了四皇子,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只道:“快,我闻到那里有好吃的了!”说着,他们小小的短腿就是开奔了的千里马,一下朝四皇子所在的亭榭跑了过去。
来到亭榭门口,他们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还飘着热气的美食,一下都伸着舌头舔着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亭里桌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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