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面色发白,狠狠道:“不是,我不知道这些信是谁的,反正不是我的。”
谢氏说着,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抖动了几下,却还是强自镇定的维持着冷静。
这时候,一旁坐着的夏川渊却是开口,“是不是你的亲笔,只要拿你抄写的佛经前来对比便是!”
谢氏一愣,看向夏川渊,见夏川渊的眼神里已经褪去了往日的平和,如今望着她的时候,竟满是戾气。
谢氏吓了一跳,努力的忍着心里的惊惧,道:“胡说,你知道你现在是在说什么吗?你在怀疑我吗?”
夏川渊却是毫不在意,平静道:“是真是假,只要一验便知。”
谢氏怒吼,“不可,不可……你们这样,是在侮辱我……我不允许,坚决不允许……”
谢氏这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让几位长老都皱了眉,这时候,夏梦凝却是轻柔道:“即便不验老夫人的笔迹,正巧,我也请到了一位故人,想必老夫人一定还记得他。”
谢氏一楞,就见屏风之后走出一个男子来,谢氏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那男子,脸色变得惨白,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那男子穿一身寻常的粗布麻衣,走到厅中央跪下,“草民李天,叩见丞相大人,叩见和合郡主。”
几个长老都是疑惑,其中一人便问:“郡主,这人是?”
夏梦凝还未说话,就见谢氏顺手捞起身边的茶碗往那人的身上砸去,“你滚出去,你滚出去……”
李天侧身躲了一下,茶杯便在他的身后碎裂,几位长老都是面色不悦,道:“谢氏,休得放肆!”
谢氏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一双浑浊的眼睛却是狠狠的瞪着李天。
夏梦凝道:“李天,你给几位长老说说你的故事吧。”
李天点了头,道:“草民李天,家住清水乡谢家庄,三十六年年前,草民当时还只有三岁,那时候一个面生的婆子来到了我们村上,将一个刚刚出生的女娃给了我母亲,还给了母亲一百两银子,要母亲好好照顾这女娃,渐渐地,往后的几年间这位老夫人和这婆子便时常来我家住着,他们都是来看望这个女娃的。草民二十三岁的时候,和这女娃成了亲,一年后,还有了一个女儿,成亲之后,她就告诉草民,说那来我们家的富贵老太太,其实是她的生母,只是因为她是个女儿,不能养在身边,便送出来养着。三年之后,我们的女儿已经三岁,那一年正赶上家里发大水,她染上了恶疾,不治而亡,我无奈之下只有卖了自己的女儿去大户人家做丫鬟,这才自己一个人去了别人家做工,活了下来。”
这人说完,又道:“那位老太太,就是坐在那里的那一位,还有一位婆子……却是没在这里……”
几位长老听了,都是转头去看谢氏,只见谢氏已经面如死灰一样的坐在椅子上。
夏梦凝轻声道:“三十六年前,正是爹爹出生之时。”
夏川渊面色铁青,一步步的走到谢氏面前,冷冷道:“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谢氏看着夏川渊,大声吼道:“胡说胡说,全是一派胡言,你是我的儿子难道还有假吗,难道单凭这个来路不明的人的一面之词就可以证明这些吗,荒谬……简直荒谬……”
夏梦凝冷眼瞧着,没料到谢氏到这时候还这么死不松口,当下便开口道:“爹爹,陈妈妈也等候多时了,想必陈妈妈的话,不会是一派胡言了。”
谢氏面色一顿,不相信的看着门口处,果不其然,走进来的人正是陈妈妈。
谢氏心里像是装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猛地往下沉,尖叫道:“不要胡说,你家人的性命还在我手上,你若是敢胡说,我就杀了你全家。”
如此狠戾无情的话说出口,让在场之人都皱了眉,谢氏这等品德操行,到底是如何坐上这正室的位子的。
陈妈妈本来对当场指证谢氏有些尴尬,怎么说也是伺候了一辈子的人,就算谢氏狠心的牺牲掉了她的儿子,陈妈妈却还是有些不敢当面与之对峙。
可是如今谢氏公然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再一次更深程度上的寒了陈妈妈的心,陈妈妈面色一凛,跪在地上道:“他说的话老奴在后面都听到了,确实没有半句虚言。”
陈妈妈走上前来,跪在地上道:“三十六年前,老奴在老夫人面前伺候,那时候老夫人是老爷子的正室,老夫人跟府上的另一位姨娘一同怀了身孕,可是生产之日,老夫人发现自己生的是一个女胎,那一位姨娘生的确实男胎,老夫人害怕就此失去了老爷子的心,因为那时候那位姨娘也是很得老爷子的宠爱,所以,老夫人便用那位姨娘全家人的性命做威胁,逼迫那位姨娘将孩子给她,然后给了那姨娘一笔钱,将她送出了京城,告诉老爷说那姨娘生下了死胎,老爷便没再追究,也放弃了要去找寻那位姨娘的心思。老夫人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度有孕,岂料隔了两年又怀上了身孕,而且,竟是一举得男。”
几位族中的长老一听,立刻都用不善的眼神望向了谢氏,谢氏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妈妈,手都哆嗦着,“你……你这个老刁奴……为何要来害我……”
陈妈妈看了谢氏一眼,转了身子对着夏川渊跪下,磕头道:“老爷,老奴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谎言。”
夏川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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