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呆立马点头,萧衍:“君芜兴许给你去采草药,迟迟未归,浮云去找她?”
小呆想了想,点头。
萧衍拍了拍它的头:“好,乖孩子。”
小呆嗷嗷了两声,萧衍似乎读懂它担忧君芜,想同他一同去寻君芜的心境,只对它优雅地笑了笑道:“我们还要靠你离开这山谷,所以听话,好好在这里养伤。”
“嗷……”小呆耷拉着脑袋。
萧衍:“放心,我会带她回来的。”
小呆匍匐在那里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异常的无奈……
山洞的一处水涧处,水滴滴滴答答地打着褐红压青的石壁,圆形开光的洞中,灌木把风吹在积水潭中,树影和水光婆娑一片。
她醒了,由那片婆娑,清凉,而幽谧的光影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由原来的深棕色,此刻变得极为的幽黑,眸子微微动了动,头偏向洞口的男人。
她看着他,看着,看着,虽然只是背影,还是笑了出来。
那笑十分的舒逸,好像从未哀愁,从未悲伤,从未迷茫,那是活在婆娑世外的笑意。
他的肩膀微微朝她的方向侧了侧,问了一声:“未生?”那笑声一出,属于她特有的,散漫而舒逸的笑声,他便知道她醒了。
她躺着,他背对她站着,两人似乎没有想过换个交谈的方式。
未生两只手交叉着放在小腹前,右手的手指在左手的手背上轻微地动了动。
她道:“没想到这次醒来,见到的是你。”
“我以为这是你所想的。”
她不作声。
他问她:“她是否还能活下去?”
问完她闭上的眼睛,山洞静得非常,只听风吹树影的婆娑声。
灌木的丛影在她脸上打过一轮一轮,她的嘴角始终噙着那抹舒逸的笑容,让人根本看不清她真实的情绪。
他似乎有很好的耐心,约一个时辰,静止缓慢的空间里漫长地犹如过去一个世纪,听她道:“她可以取代我们,但你精神意义上的女儿,还有我都要消失,这么久了她有能力却很少出来斗争,显然她还不愿吞噬我们,或是她根本不愿意出来。”
她顿了顿,“我想她一定还不知道你还可能活着,如果她知道,也许她愿意。”
一阵风刮过,吹得他衣袂翩跹,华然绰约。
她转身看着,眼中有一丝丝缱绻的思念,但也只是转瞬之间,以为错觉。
他转身之际,她也起身刚好望着他。
他道:“我在找你的路上一直在想,为什么你还把我留下来,我想到一个答案,可是我不认为它是正确的。”
她看着他,笑意盈盈地问:“是什么答案?”
他起了起唇:“你也许爱过我。”
裙纱轻动间,她抓住他的胳膊,唇印在他的唇上,闭上眼睛。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半明半寐。
她放开他,抬眼看着他:“那你呢?在她之前,在她之后,我来过的时间里,你有没有一刻为我心动过。”
“我们没有可能不是吗?楚华,君芜,还有你,最应该消失,也最终会消失的那个是你?”
“为什么来见的第一个人是我?而不是楚华?”
“因为我想知道你真正的目的,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你真的不适合这里。”蒙着她的眼,因为不想见她笑意浅浅,又无奈的眼神:“你说是吗?未生……”
噗噗的丛水似乎要代替她无法说出的答案,他只觉掌心有些潮湿,视线看向她的嘴角,却依旧是那抹温凉浅逸的笑容。“你说的,都是对的。”她道。
虞国宫中,楚殇在大殿上舞剑,剑柄印着他那双鹰蛰的眼睛,里面血丝一片。
他并不想和那个巫人一路了,自从曾经他也参与过拿走他最珍贵的东西。
然而如何将他,还是梁后那个老太婆一起杀死,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这场出征。
纱幔轻动,他顿住脚步,眼睛瞟向一边。
从纱幔里走出一个人影来,隐隐地,他看见她嘴角上的那抹笑意,手中的剑不能自持地落地,哐当。
他所在的宫楼叫桃生坞,自从落成后,他偶尔才来住。
而住时必定是他有什么重要的决定,或要大开杀戒,才会来到这里待个一两日。宫里的人和大臣们是很乐意他去这座耗金银巨大的宫殿,因为每回他从那里出来,好像终于找回了点人性。
桃花偏偏,那人走来,如同踩着云而来。
他有些恍惚地看着那抹笑,直到她以一张她仇恨的面容站到他面前,他一脸震惊,可是看着她那双眸子,和唇角飘渺的熟悉笑意,还是沙哑地喊出她的名字:“未生。”
这个名字喊出,仿若回到年少时初见,他正虐待一只小动物的场景。
那时,所有人都不喜欢他,都怕他,他也不喜欢所有人,性命对于别人视若珍宝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低贱的玩物而已。
那是一只雪白的可爱的小狗,是王上送给他的女儿,那个满朝文武,包括父亲都疼爱的漂亮女孩,他的小侄女的。他先是用开水把它烫得乱蹦乱跳,再是把它的毛剪成丑八卦,看它奄奄一息流泪的样子让他大快人心,于是当他兴奋地拿着刀子要去生挖掉它那双楚楚可怜的眼时,却被一只手抓住。
他转身正要发怒,可是已被她用绳子绑起来,他转头看到竟是那个女娃侄女,瞬间又惊又怒,又羞,但又立马冷静下来狡辩道:“你的狗被人虐待了,我只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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