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厚实的大毡子,南巧害怕苏满树又把她抱下去,敏捷的跑到车尾,朝着地面,直接跳了下去。
旁边站着的苏满树似乎并没有预料到她要跳下来,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要接她,见她平安无事落地后,又把手收了回去。
南巧没看苏满树,自然没有发现他这个小动作,她正新奇的打量着这个集市。
所谓集市,并不是一个镇子,只是在一片比较空敞的平地上,来来往往的一些小商小贩聚集着。来往的人十分稀少,只有一些人牵着马匹路过,或者像苏满树这种,利用军营休假出来添置物品的人。
这个集市连一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唯独算的上屋子的,就是一个茶水棚子,说是屋子,其实就是几个柱子支撑起一个大棚子,旁侧连着烧水的灶房。棚子门口挂了面旗子,简单的写了“茶水”两个字。
苏满树先是带着南巧在茶水棚子,叫了一壶热茶,让南巧暖暖身子。所谓热茶,其实就是热水里面放了几片茶叶,味道极淡,除了解渴,根本算不上享受。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南巧捧着缺了一个口的大茶碗,喝了好大一口。热水进肚,暖暖的格外舒服。
苏满树跟她商量:“我们先在集市上逛一逛,把该添置的东西置办好了后,再去吃饭,怎么样?”
刚喝了一大碗热茶,加上来的路上又啃了干面馍馍,南巧一点都不饿。何况,现在并没有到吃午饭的时间,她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全凭苏满树安排。
离开茶水棚,苏满树一手牵着驴车,一手护着南巧,带着她往集市里面走。先到的一家,一个买布匹的。这家摊位比较大,其余的摊位,大多是有一个床位或两个床位,这个买布匹的,大概是为了让布匹都摆出来好招揽客人,所以竟然足足占了四个床位。
苏满树带着南巧走近买布匹的摊子后,直接问老板:“有没有适合小姑娘家的布匹?”
老板见来了生意,满口应着“有”,然后手法极快的抱起了几匹颜色艳丽的布匹,问苏满树和南巧:“二位客官看看这几匹,质地颜色都是上佳的,可还满意?”
南巧伸手摸了摸那几匹布,并不是绫罗绸缎,只是普通的布,质地摸起来娇软,适合做贴身衣物。
苏满树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要买给我的?”南巧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苏满树笑道:“自然。你选几匹适合你用的。”
南巧“哦”了一声,也没有跟苏满树客气,很干脆的选了几匹颜色较为平常又适合她的。她其实并不想苏满树给她花银子,但是她在这里确实连身衣服都没有,就是她身上穿的这一件,还是人家吴嫂子的。
她想了想,又问苏满树:“我可以买一匹适合吴嫂子的吗?”
苏满树自然是答应的。
最后,南巧挑了三匹软布的布匹,其中一个是准备送给吴嫂子的。南巧这么做,一来是要还吴嫂子借她衣服的人情,二是她虽然学过女红,但是技艺不佳,仅凭她自己,是根本做不出衣服的。她还要去跟吴嫂子学做衣服。
除了这三匹软布之外,她又挑了两匹厚实的,颜色较暗的粗布。她知道,在西北军营,都是要自给自足的,什么都要自己动手。软布衣裳虽好,穿起来也舒服,但是若是做起活来,就十分容易磨破坏掉,她准备再用这些粗布做几件外套,等到做活的时候穿上。而且,她还想着,等日后学好会做衣服,她也给苏满树做一身衣裳,至少……这是她目前为止唯一能报答他的地方。
苏满树对于南巧的计划全然不知,不过南巧买什么,他也不会多加阻挠,只负责掏钱付银子。
看着苏满树面不改色的付了银子,南巧都替他肉疼。她不仅白吃白喝他的,还要花他的银子,真是越来越对不住他了。
苏满树把南巧选的五匹布都搬到了驴车上,又带着南巧去看了胭脂水米分。
南巧发觉,这个集市有个特点,几乎没有一个摊位是卖一样东西的。
苏满树说:“这里是定期集市,客源就这些,所以商家都会下意识的避免与他人买同样的东西。”直到这时,南巧才知道,原来集市不是天天有的,这个地方的集市,是每逢初一十五才有,一个月也只有两次。
苏满树又带着南巧去了一个卖胭脂水米分的铺子。南巧这次摇了头,坚决拒绝,说什么也不肯买了。
她说:“买布匹做衣服是没办法的,这些胭脂水米分都是身外之物,平日里用不用都无所谓的,真不永不浪费钱去买它。”
苏满树却不同意:“哪个小姑娘没有些胭脂水米分呢?这些东西质地一般,肯定赶不上大地方的,你就带回去,随意用用就行。”
南巧最后拗不过苏满树,只能看着他饶有兴趣的拿着各种颜色的胭脂水米分,在她脸颊上比量来比量去的。
挑完这几样东西,苏满树再想要给南巧买些别的东西时,她就说什么也不肯要了。她虽然对银钱不了解,但是她也能看得出来,那些苏满树挑的那几盒胭脂水米分,是那个摊位上最贵的,有的甚至可能是他好几个月的军饷。
苏满树见她这样,倒也没再坚持,继续带她逛着集市。南巧随意的走走看看,其实这里的集市买女性用品的摊位非常少,也就那么几家。走过来这边,就全是卖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男人们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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