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见他不理便伸手去拿盆上的净布,却被秦质先一步拿走了。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握着她的脚洗过几番后,才将替她擦拭干放进被窝里,眉眼温和地看向她,“你先睡,我洗漱完就过来。”
白骨看着他进了净室,眉眼低落至极,慢慢躺进被窝缩成一团。
秦质一个人洗漱,速度便快了许多,进去没多久便洗漱完出来了,掀开被子上了床榻,便伸手过来将窝在里头缩成一团的白骨搂进怀里,轻声问道:“今日有想我吗?”
白骨窝在他怀里如同睡着了一般,闭着眼一声不吭,只觉他的视线在自己的脸上停留了许久,片刻的寂静过后,面前阴影慢慢笼罩下来,唇瓣上碰到温软的物体,带着些许清冽的男子气息,还有些许湿润。
他轻轻一碰便离开了,微微启唇,声音极低极轻,仿佛自说自话一般,“娘子,今日我也很想你。”
白骨紧闭的双眼微微润湿,眼角不经意滑落了一滴泪,她的眼睫轻颤,仿佛想要睁眼看他,最终却还是没有睁开眼。
她僵着身子躺了一夜,到了早间才入眠,再醒来的时候,床榻一旁已经空空如也,秦质早已不在身旁。
她缓缓坐起身,如同一只笼中鸟,浑浑噩噩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突然,一道箭从半敞的窗子口往这处射来,她当即闪身避过,快速往窗旁掠去。
外头天际阴沉,已然落起了雨滴,衬得屋檐越发灰暗,极远处的屋檐上空无一人,那支箭仿佛凭空出现。
她眉间微蹙,关上窗转身快步走到床榻旁,那箭插进床头木柱里,箭尾卷着小纸,后头绑着一个小木盒。
她当即伸手撕下一旁的床帐,隔着手上皮肤取下了小箭上的纸条打开,上头只有一排小字,‘欲救人,一人独来岭渊,否则九人渊底寻。’
她连忙取下木盒子打开一看,里头是一根血淋淋的手指,指节处微微弯曲是生下来就带有的畸形,一眼就能认出是鬼一的手指。
她的手微微一抖,险些没能拿稳这木盒。
外头“轰隆”一声雷响,片刻间大雨倾盆,天色阴沉如同黑夜,肆虐的风猛地吹开了大门,荡在屋中肆无忌惮,卷着珠帘来回剧烈晃动,发出急促的相互碰撞声,惹得人心头发急。
白骨抬眼看向外头,垂花门外布着秦质的阵,如今要走只能趁他还没回来时硬闯。
时不等人,多拖一刻他们就多一分危险,白骨暗自咬牙,强压着对阵法的恐惧不安,上前拿过剑决然出了屋。
外头大雨磅礴,倾盆而下,她才堪堪迈出屋檐,便已然被淋的全身湿透,斗大的雨滴打在身上面上,几乎让她睁不开眼,前头皆是雨幕朦朦。
白骨走到垂花门那一处,想起往日在阵中的场景,心中越发不定,这一步踏出去便是九死一生,或许昨日便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白骨心口越发闷苦,想起那木盒中的手指,心中再不敢奢望,紧握着手中的剑,毫不犹豫一步迈出垂花门。
可她在大雨中走出很远都没有出现阵法,有的只是砸落在身上的雨水和磅礴而下的雨声,几乎没有察觉到一丝危险。
她心中疑惑,慢慢走出了第二道垂花门,外头视线一片宽阔,水木青草郁郁葱葱,蜿蜒曲折的溪水清浅可见下头斑斓石头,水面上浮着的水草被斗大的雨滴砸得浮浮沉沉,木桥上站着一个人,长身玉立,眉眼清润,石青色衣衫在天色阴沉的雨幕朦胧中越显灰暗。
白骨才恍惚意识到他根本没有布阵……
他撑着油纸伞站在雨中,静静看了她许久,忽而淡嗤一声,轻垂眉眼低低笑起,“你还是不够爱我……”
她闻言眼睫一颤,提步慢慢走向他,到了跟前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秦质慢慢抬眼看向她,清澄的眼眸黯淡得没了往日神采,薄唇轻启,一字一句轻吐道:“或许你根本不在乎我。”
白骨被他眼中的失望刺得心头骤疼,眼里一片朦胧模糊,不知滑落而下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不是……这样……”
秦质眼中恨意骤起,当即扔掉手中的油纸伞,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你扪心自问在乎我吗?!我说了这阵法极为凶险,你还是踏进来,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在阵里,我如何自处?!”
白骨手猛然一颤,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剑。
“你总是自作主张,先前那样离开我,你觉得不连累我便是爱我,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笨一点,不知道你的心思,我们会是怎样的结局?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真的会分开,有没有想过我真的去和别人过一生?”秦质眼眶一下润湿,慧极必伤,他清楚地预料到这样的结局,让他也害怕起来,以至于都当成真,真的让他开始恨她。
白骨眼眸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她想过,每每一想到就痛不欲生。
秦质却突然笑起来,话里全是绝望,“其实你想过的,即便是想到也还是那么做了,因为你根本不够爱我,才会心甘情愿地把我让给别人!
我如了你的愿,让你一个人在江湖中流浪,让你知道我要另娶她人,我试探了一次又一次,可你呢,从来没有一次来寻我,从来没有一次嫉妒,你说我凉薄,可你明明比我凉薄百倍!”
“我没有……我只是怕……”这一声声质问白骨无力反驳。
“你怕什么,别人害我不过取命,你对我却是诛心!你每一次都自作主张,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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