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站在我的面前,神色有点慌乱地说:“要不要我报警啊?看你满身都是血的!怕是受了重伤吧!”她说着,将手中的伞努力地朝我伸过”
可她的伞真的很小,我基本没有遮住。也可能她心有顾虑,担心我是坏人,是神经病,从而将身子,离得距我有些远。毕竟,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光着胳膊泥泞遍身的男人,让人紧张!
我努力镇定神情,然后迎着雨点用手抹了把脸,平静地说:“谢谢你,我真的没事,不要报警吧。嗯,如果要是你的车上有毛巾,能否借给我一用?”我作了一个抹脸的动作。因为此时雨越下越大,那雨水伴着我脸上流下来的血水,遮住我的眼,怎么抹,也抹不去。
“有,有,我车上有毛巾。”少妇马上醒悟过
少妇或是猜到我的心思,或是看过我的面孔之后,见我不是那种凶神恶煞的男人,也没有神经病的模样。便大着胆子,继续说:“快点啦,这么大的雨,你想在这淋死啊?”说这话时,她将脚努力地掂起来,朝着车上跑去。我估计她穿着一双平底鞋,因为路面漫水,而她的鞋里进了水,令她很不舒服。
既使是她招呼得这般真诚,我仍然没有上她的车的意思。因为她能停车问候一下被弃路畔的我,我已经从心里是感激不尽,如果再弄脏她的车和座垫,那真的于心不忍。总不可能让人家做了好事,还吃亏,还要花钱洗车洗座垫吧。在这“不要与陌生人说话”的冷漠社会,在这深夜的雨幕里,她的问候已经带给我很多温暖,我不想再给她找麻烦。
“你还磨蹭什么呀?快上来,我将你送到医院去,你看你出多少血了,会休克的。”她将车窗再次放了下来,亮起了车内的灯光,然后朝我喊话。听她这样喊,我只得挪动步子,忍着被那帮小子踢得清疼的腿,慢慢地靠近她的奥迪。因为这雨水掺着血水,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流了多少血。只知道那帮小子在用手欧打我一通后,不解气,又用皮鞋,给我狠拍几下,就是这几下,让我吃了大亏,那厚实的皮鞋根,砸在我的额头上,顿时感觉血淋淋的。
她见我已近车前,忙着从车窗内递出一条毛巾,示意我先擦擦身子,擦擦脸。然后,她后座上的几个购衣服时留下的袋子,垫在了车椅上。这对我说:“好了,快点吧,快上来。”人家都做了这么多工作,我也不客气,拉开车门,说了声谢谢,一屁股坐上去。
她将车开起来,马达的轻鸣进入我的耳膜。嗅闻,车内有着淡淡的玫瑰香水的味道,很好闻。侧眼,借着窗外时隐时现的路灯和霓虹灯看她,这才看到,她是一个精致美丽的女人,约摸有三十岁左右吧,皮肤白净,身子丰满,穿着一件紫罗兰色彩的短裙套装,束着马尾似的头发,一双修长纤细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
“你真的没事吧?现在头晕不?看东西,眼花不?”她盯着前方,然后关心地问我。我除了有些面对这样一个绝色少妇有些紧张和额头有些疼痛之外,其余真的没有什么感觉,我老实地回答她:“没事,你到前面的公交车站,将我放下来的吧!我好回去!”她说:“那怎么行呢,你现在这样子,不能回去,得去医院!”
我争辨道:“就一点小伤,对咱大男人来说,没什么事的?”她说:“不行,你的额头明显有几道伤口,这伤口被雨污浸过后,会感染的。我得先将你送到福田人民医院!”
见她如此固执,不容置疑,又是为我好,我只得说了声感谢,然后随她载我进福田人民医院。进医院门口的时候,看到我光着胳膊,她又从后座的包装袋里,拿了件女式衣服,任我披上身上,搭在胸前。进到医院,医生检查过后,也就是额头上有二道伤口,还有腿上有一道踢裂的擦痕,外加身上有几道淤青。经过消毒处理和包扎后,也就没事了。
从医院出来,我心里感激她,我说:“好心人,我不太会说好听的话,但是,嗯,还是谢谢你哦”。眼前的少妇笑笑,说:“什么好心人呐?怪刺耳的,你叫我岑雪吧,岑是大山的山字,外加今天的今,雪,就是雨雪的雪。”我说:“雪姐,那,谢谢你。”她说:“呵呵,你还说自已不会说话,蛮会说的嘛,走吧!”。
两人从急诊科走到医院门口,我望着还在滴落的雨幕,对这个叫岑雪的女子说:“雪姐,你先回去吧,我待雨小点,我自行回家了,谢谢你的帮助。”岑雪的问:“你住在哪里?”我说:“住在宝安!”她说:“我到香蜜湖去,顺路载你一程吧!”见她如此说了,况且,这雨天也真的不好搭车,我只得上车,然后任她载我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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