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龙涎香味,混合了他独有的风骨,仿佛竹林间的清风,让她闻了,便迷醉其中。
“陌萧,我……爱你。”她说着,嘴角微微上扬。
她不知陌萧有没有听到,只隐隐感觉,他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也许是太过幸福,也许是太累了,她趴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熟悉的场景,让她打了个寒颤。柳袂在一旁紧张地开口道:“娘娘,您终于醒了?”
“这是玉环宫?陌萧呢?”落影疯一般坐了起来,难道,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吗?
“陌大人他让我把这个转交给娘娘,便离开了。”柳袂将一封信笺递与她,她接过字条,赶忙打开,只见上面书一行小字:“等我。”落影脸一热,想起自己在他怀中说过的话,竟像个未经事的少女般羞赧起来。
“对了娘娘,皇上他重病,娘娘要不要去看看?”柳袂轻声说道。
她这才想起,孟无虞确实曾经身负重伤。要去看看吗?去看看吧。她突然想看看他落魄的样子,是何光景。
病榻前,虞娘不停地啜泣着,看得出,也是真的伤心欲绝。孟无虞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浑身都是伤,他头上敷着冰袋,满眼苍凉。见了落影,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孟无虞吗?落影仿佛都认不出他了。
“皇后娘娘,”虞娘看了她,擦擦眼泪,行了个大礼。以往,她见了她顶多浅浅道一声娘娘,而今,却是生怕礼数不周。
落影不愿见她这梨花带雨的样子,只冷冷指了指墙角,示意她靠边。
虞娘闻声挪了挪。落影信步走到病榻前,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
孟无虞拼命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看着她一脸乞求的样子。
他虽是脸色苍白,但容貌依旧俊朗。她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笑。曾经自己张皇失措,对他翘首以盼的时候,自己身陷囹圄,以泪洗面的时候,他恐怕还搂着虞娘把酒言欢吧?
想着这些,落影把脸微微凑近了些,俯身想听听他在说什么。是在与她道歉吗?是知道自己亏欠与她吗?虽然这些都不重要了,但她还是好奇,所以想听听。
孟无虞嘴唇微微翕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皇……后……别……别……为难……虞娘……”这声音微弱到只有落影一个人能听到。
落影看看身边不住垂泪的虞娘,忽而朗声一个冷笑,她笑自己如今还是傻的,他怎么会道歉呢?不过是惦记自己百年之后,虞娘处境如何罢了……
他对自己来说是个地道的负心人,但对虞娘,还真不是了。看着他乞求的眼神,她还是浅浅点了点头,同为女人,我又何必为难她?既然你已不是我所爱,我又何必在意她?
想到这里,落影起身离去,不想再看到孟无虞和虞娘生死相依。本以为,见他重病,自己会有种报复的快感。如今看来,快感和痛楚都没有,只是无尽的麻木。
宁归临朝,落影垂帘。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臣斗胆尽言,如今皇上龙体欠安,恐怕一时难以痊愈,太子殿下何不一登大统,遵皇上为太上皇?”
宁归微微皱眉:“容我去问问父皇。”
病榻前,宁归将臣子的意见讲给孟无虞听,虞娘惊恐万状地看着宁归,不知想着什么。
孟无虞口不能言,只艰难地摇摇头。他还盼着自己有朝一日能重振雄风,受百官朝拜。
宁归频频颔首,他不愿违背父亲的心愿,不愿让父亲伤心。
翌日,又是几封奏疏:“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殿下早登大统,乃国之幸也。”
说起来,此事也有因缘。如今朝中除了莫筱,便是林家两位公子新得了落影授予的兵权,最有威慑力。而孟无虞之前的部旧因当初的分封之事,都被落影一个个削了实权。众臣皆传言落影是有意放权与林家,落影听了,也不解释。
如今,除了亲兄弟,还有谁能让她相信?
众臣知道落影早晚是要做太后的,何不借此机会拍个马屁呢?于是,便纷纷上书求宁归登基。
见宁归满脸愁容,落影垂首沉思,继而,握住儿子的手:“宁归,该登基了,你父皇不会好了。”
宁归一向善良而无主见,听她这么说,有些动摇,但想起孟无虞摇头的模样,连声道:“可父皇他不愿意啊……”
落影微微一笑:“他那边,我去说就好。”
宁归登基这天,落影走到孟无虞房中,着了一身太后的华服,笑容明媚。
“无虞啊,如今宁归登基,您也该放心离开了。”她说着,涂了艳红唇脂的双唇难掩笑意。
孟无虞重重咳嗽着,憋得满脸通红,又说不出一句话。
本就江河日下的他,似乎是难受得很。他突然抬起手来,双眼圆瞪,似乎想求她帮忙。
她来的时候,将众人遣到门口,太医也在,只要她一声轻唤,太医便能进来。
她起身正正想开口,忽而又想起什么般,坐了下来。她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从怀中掏出那支玉钗来,插在头上:“无虞,我戴这玉钗好看吗?”
孟无虞此时几近哀求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帮忙叫太医。
她犹豫着,终是没有开口。
崇武十二年,粱武帝薨,林皇后侍候床前,悲而无泪。虞妃至,悲痛欲绝。
在莫筱的帮助下,落影用玉钗打开暗道,取出信物,顺利地请了灵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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