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置我四皇兄的审美于何地?
我蓄势待发,伙计见势头不对过来劝架,穗儿在旁扯着我袖子:“苏姑娘,好女不和恶女斗,咱们快回去吧。”
处心手里帕子一甩,“小丫头说的没错,凭你是谁府上出去的,也敢在皇城底下撒泼?”
我冷谑:“你这话说的也没错,凭谁是谁府上的,都是奴才,谁比谁娇贵半点,我又不是狐狸,懒得借谁府上的威风点缀自己。”
处心的目光若是把刀,我现在估计三刀六洞,我逢年过节在菩萨跟前敬香修来的阴德大多败坏在我这张嘴上,有时我也觉得自己说话太扎人,且为奴为婢的最是见不得别人说她是奴婢,人的出生并非自己可以决定,我母妃当年若是看得开,也不会把自己积郁成疾,刚生了我就撒手人寰。
我虽是宫婢生的,后来长大有人拿这个讥我,我并不曾放在心上,一则我从小锦衣玉食,若再哀怨自己的出身显得太矫情,二则拿这话讥我的出身未必比我好,太?祖草莽出身,现而今的这些王孙贵胄,祖上数三代,谁家以前不是穷门破户。
我以苏瑄的口吻说出这话,是把处心摆在一个对等的位置,但是处心明显觉得把我和她放在一个水平线上是对她的一大侮辱,当下便怒不可遏。处心手里帕子拽了又拽,嘴巴抿了又抿,我沉浸在她拳拳盛意的注视中,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
处心望了我半晌,我在心中猜测,她方才大概以我爹为圆心,家兄叔伯为半径,对我家族谱进行了深切问候。
她大概盯我盯的眼睛酸了,半晌哼了一声,朝立在一边正提防着泼妇打架损害物品的伙计道:“你愣着做什么,前个儿我家小姐嘱咐的料子你们备妥了没。”
伙计立马朝里间领路,边走边道:“妥了妥了,处心姐姐移步来绣房,绣娘们正从绣架上拆下来呢,您过来看看这花色能不能入贺小姐的眼。”
见处心走远了,穗儿松了口气:“苏姑娘,方才吓死我了。”
我还在等着处心的后招,她当真看料子去了,把我和穗儿干晾在门口,走时瞅都不带瞅我一下,我觉得好笑,和穗儿迈出锦绣坊。
方才那一番动静在向来热闹的锦绣坊门口聚了一堆三姑六婆看热闹,这会儿带着意犹未尽的感慨很快散了,我和穗儿拉着小手逛街,日暮时分,脚酸的透彻,便收拾了兴致回府去。
路过巷子口,穗儿被打龙须糖的手艺吸引住,我寻个凉爽的地方站在一边,不由自主又打起哈欠,一只胳膊猛地横垣在我脖子上,我正要叫人,这胳膊的主人直接打晕了我。
昏迷前,我倒在地上,只能看见几个粗莽大汉,他们的口在开合,我却已听不真切他们在说什么。
后知后觉的想,昨夜睡晚了,今个儿一直打哈欠,晕过去一会倒能解乏了。
再醒过来,一桶凉水泼的我透心凉,不知道睡了多久,眼前漆黑一片。
我抬头望着四周,似乎听见周围有人在哭。
再听声音熟悉的很,我想,该不是这么巧吧,昨个儿在四哥府上碰见,今天在锦绣坊门口撞上,现在还一起被绑匪给绑了,若她是个男的,我真得信缘分这一说。
粗砺的声叫嚷着:“再哭老子就杀了你!”
那哭声止了,抽抽涕涕的道:“我只是贺府的小丫鬟,你们绑我没好处的。”
绑匪恶声恶气的道:“有没有好处要你教?”
一只手硬抬起我下巴,粗糙的老茧刮得我下巴疼,那人道:“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不是。”
那人问道:“不是什么?”
我淡淡道:“你蒙了我眼睛,我们怎么算是见面?”
粗砺的嗓子哈哈一笑,我感到耳朵被布条刮过的热辣,昏暗的煤油光不算刺眼,想伸手揉下眼睛,只碰到身后的木头柱子。
和我一样绑法的处心离我正对面不远,梨花带雨闷着声哭个不停,脸上黑布条还没摘,湿漉漉的肯定能拧下不少水来。
☆、第9章
我向四周望着,几个彪形大汉立在我跟处心中间,光秃秃的墙壁上连刑具都没有,应该只是囚室。
听着他们话里的意思,他们认识苏瑄,且有一些过节,但我不是苏萱,我也不是认识他们,他们和苏瑄的过节若是报在我身上,我就冤死了。
“你认识她?”这把粗砺嗓音的主人,此刻站得离我最近,像是这些人的头儿,小山似的身子肌肉贲张,头顶发量稀疏,且是个独眼龙,我在记忆里搜寻,确实是没见过这样一个人。
他指着我对面的处心问我:“方才这女的跟了你一路,看见我们几个把你打晕,正想溜走,幸好我这班兄弟眼尖,把她也捆了过来。”
说着话,独眼龙走到处心跟前,手指摩挲着处心的下巴:“若是认识的就罢了,若不认识,这小妞生的有几分姿色,杀了可惜,不如给我这帮兄弟们暖暖床。”
该是他方才敲在我脑后的那一掌太重了,我现在脑子还有点闷,大抵预料到现在的情况不怎么好,应该先保住自己再说,但就是管不住自己多管闲事的嘴,当下颇豪迈的道:“她是贺府小姐的贴身丫鬟,贺家是皇亲望族,府上少了人定会惊动官府,你们既然是冲着我来的就把她放了,她胆子小,出去以后不会乱说。”
“是嘛?”独眼龙兄台把唯剩的一只堪称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走回到我跟前,手紧紧掐着我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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