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胡青牛诉苦
胡青牛不愧是医仙,经过数日,常遇春已然生龙活虎,他尚且要去处理明教
之事,故而拜别众人离去。
而张无忌可就苦了,每日都要受尽「折磨」,胡青牛对玄冥神掌之毒无甚办
法,总是想到什么方儿就在他身上尝试,又是针灸,又是用药,让洪天宇看着暗
暗头疼,总觉着张无忌成了胡青牛手中的「小白鼠」,不过这张无忌倒是坚强得
很,不管受到多大的疼痛,总是咬牙强撑,还几番跟胡青牛辩驳讨论医学,胡青
牛每每总是大费一番唇舌,详加阐述。在这深山僻谷之中,除了几名煮饭煎药的
僮儿以外,胡青牛无人为伴,自打张无忌到来,跟他东拉西扯的讲论穴位医道,
倒也颇畅所怀。
张无忌对医学甚是喜好,且每日躺于榻让针灸甚是无趣,便向胡青牛请教,
胡青牛起初也是随意丢他一本医经,让他自个钻研。张无忌虽然不明其中奥义,
却也知此书识见不凡,于是就他指摘前人错误之处,提出来请教,胡青牛甚是喜
欢,一路用针,一路解释,如此一来,他二人倒还真像是师徒关系,待到后来,
更是将他自撰手书经交予他阅览。
胡青牛明知张无忌不明医理,诸番所言皆是胡说八道,然而他长年荒谷隐居,
终究寂寞。虽然前来蝴蝶谷求医之人络绎不绝,但人人只赞他医术如神,这些奉
承话他于二十年前便早已听得厌了。其实他毕生真正自负之事,还不在「医术」
之精,而是于「医学」大有发明创见,道前贤者之所未道。他自知这些成就实是
非同小可,却只能孤芳自赏,未免寂寞。此时见张无忌乐于读他著作,隐隐有知
己之感,便将自己的得意之作取出以示。
如此过了数月,有一日胡青牛忽然发觉,张无忌无名指外侧的「关冲穴」、
弯臂上二寸的「清冷渊」、眉后陷中的「丝竹空」等穴道,下针后竟是半点消息
也没有。这些穴道均属「手少阳三焦经」。三焦分上焦、中焦、下焦,为五脏六
腑的六腑之一,自来医书之中,说得玄妙秘奥,难以捉摸。
胡青牛潜心苦思,使了许多巧妙方法,始终不能将张无忌体内散入三焦的阴
毒逼出。十多日中,累得他头发也白了十余根。
这日,胡青牛煮了桶药汤,又在上面加了许多杂七杂八的药材,就这么命张
无忌置身其中,洪天宇看着木桶下尚在燃烧的温火,满脸愕然,这是什么疗法,
倒是跟熬汤有些相似,张无忌置身其中岂不是要煮熟了,果不其然,张无忌只浸
泡一会,便是大汗淋漓,脸上时而转青,时而转红,似在祛毒的样子,看起来也
像回事。
胡青牛命僮儿煮了茶水,与洪天宇坐于茅屋前的石桌旁,俩人谈论一些杂事,
胡青牛几次欲言又止之样,洪天宇知他必有事想倾诉,却因未将张无忌治好,不
好开口罢了,于是问道:「胡先生有事,但讲无妨。」
胡青牛叹了口气,黯然道:「医者须有济世惠民的仁人之心,但我空具一身
医术,却宁当见死不救,洪少侠可知其中缘故。」
洪天宇早已知悉,但他不敢道明,以免还须费劲唇舌解释,当下拱手道:
「愿闻其详。」
胡青牛道:「我有一同门师妹,姓王,闺名叫做难姑。当我二人在师门习艺
之时,除了修习武功,我专攻医道,她学的却是毒术。我二人所学虽然不同,情
感却好,师父给我二人作主,结成夫妇,后来渐渐的在江湖上各自闯出了名头。
有人叫我医仙,便叫拙荆为毒仙。她使毒之术,神妙无方,不但举世无
匹,而且青出于蓝,已远胜于我师父,使毒下毒而称到一个仙字,可见她本
领之超凡绝俗。也是我做事太欠思量,有几次她向人下了慢性毒药,中毒的人向
我求医,我胡里胡涂的便将他治好了。当时我还自鸣得意,却不知这种举动对我
爱妻实是不忠不义,委实负心薄幸,就说是狼心狗肺,也不为过。毒仙
手下所伤之人,医仙居然将他治好,不但有违我爱妻的本意,而且岂不是自
以为医仙强过毒仙么?」
洪天宇道:「既是夫妻,何必计较这许多。」
胡青牛叹了口气,摇头否决,道:「她向来待我温柔和顺,情深义重,普天
下女子之中,再也寻不出第二个来。可是我这种对不起爱妻的逞强好胜之举,却
接二连三的做了出来。内人便是泥人,也该有个土性儿啊。最后我知道自己太过
不对,便立下重誓,凡是她下了毒之人,我决计不再逞技医治。日积月累,我那
见死不救的外号便传了开来。拙荆见我知过能改,尚有救药,也就原宥了我。」
洪天宇哭笑不得,在这古代,还有如此惧怕老婆之人,而且见死不救竟
在王难姑眼里却成了知过能改,这一对夫妻还当真古怪。
只听胡青牛继续道:「可是我改过自新没几年,便遇上了一件十分古怪的中
毒病案。我一见之下,料想除了拙荆之外,无人能下此毒,决意袖手不理。可是
那人的病情实在奇特,我忍耐了几天,终于失了自制力,将他治好了。拙荆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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