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和梦里的一样呢?是不是有什么不详的预兆?
午时,船家准备了丰盛酒菜给船上唯二的两位客人,陈郁在船工的指路下进入餐室,他见陈繁已经坐在餐桌前,显然在等候他来一起吃。
陈郁走至陈繁身边坐下,曾经他很怕这个哥哥,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再不觉得他可怕,甚至还发觉哥哥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陈繁将筷子分给陈郁,他道:“再一个时辰才能抵达泉州,先吃些东西垫腹。”递出的筷子,陈郁没有伸手接,陈繁这才留意弟弟有些不对劲,他脸色苍白,眼睛直勾勾盯着餐室里的一张新制的屏风。
“小郁?”陈繁出声唤他,见他身子摇晃,像似要倒地,陈繁忙用手臂将他扶住。
陈郁靠在椅子上,脸色渐渐恢复血色,陈繁问他是怎么回事?陈郁说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的屏风和这个屏风完全一样。
陈繁问得仔细:“仔细说,是什么样的梦?”
陈郁告诉陈繁,他梦见阿剩死了,他和阿剩的尸体都在杨家船上,他们待的房间里,就有这样一张屏风。
陈繁陷入思考,他显然不觉得这样的梦荒诞不羁,不值得介意。随后,陈繁将船家唤来,问他这面屏风打哪来,店家说从城中商肆里购得,当时购买了两张,一张在这里,一张在朱雀船上。
“你没上过朱雀船,也是头遭搭乘这艘客船,确实古怪。”陈繁做出分析,他见陈郁心慌不安,他安慰道:“就赵由晟的身份和身手,依我看也没人能杀死他。多半是个怪梦,不用自扰。”
作者有话要说:陈繁:安啦,没人能弄死他。
第68章
自陈郁去明州,赵由晟夜晚不再外出, 他这份反常, 连粗心大意的赵母都察觉, 还高兴以为儿子终于肯在家用功读书了。
燕燕从没跟赵母说郎君很少在读圣贤书, 虽然他在家手不释卷, 但读的都是些杂书。燕燕是个聪明的侍女,她从不告私状。
寒冬,赵端河从京城回来,他通过宗子试,但不知什么时候会授予官职,又近年关,便就回家过年。从赵端河那儿,赵由晟获知北面的战事已经停歇, 敌兵围城数月,久攻不下, 还损兵折将, 只得罢兵离去。
吃此败仗,估计明年春夏都未必再来攻打,原本该在今年夏日就被攻破的龙鳞城,完好无损, 屹立在边塞。
从赵端河口中还得知j,i,an相马仁义的养子马成, 身为蜀地的制置副使,常年克扣士兵的钱物,使得寒冬士兵无御寒的厚衣, 忍冻守城。幸在敌兵对蜀地的攻打并不激烈,否则就是龙鳞城未攻破,蜀地也将失守。
此事被前往边塞犒兵的使臣揭发,皇帝盛怒,将马成下狱,并问责j,i,an相。j,i,an相被太学生骂做国贼,狼狈不堪,以往j,i,an相有皇帝撑腰,朝臣不敢揭他的短,而今看来皇帝已经对他失去信任,又得天下骂名,想必在丞相职位上待不久了。
上一世本该发生的事,这一世没发生,而上一世未能发生的事,这一世被触发。到此时,赵由晟已不能知晓国家未来的命运,许多事情都改变了。
想来,两年后,必不会发生上一世的悲剧,亲友都能保有性命,而生活依旧安宁。
这几日,陈郁虽然不在,赵由晟的日子还是过得很充实的,他和几个老友聚会,或者去听书,也会独自到番馆里喝酒,打探消息,偶尔还去陈家拜访陈端礼。
赵由晟和陈端礼总是能聊得起来,从许多年前就是,他们一老一少聊的话题众多,从生活琐事到国家大事,从舶商到诸港海商势力。
陈端礼到此时已经知道赵由晟有艘海船,且走的就是宾童龙的航线,那儿是刘家的贸易地盘。陈端礼对此的建议,竟跟陈郁一样,他对赵由晟说,如果不介意,可以在自家海船上挂陈家商号。
这妥妥是来自未来岳父大人的庇护,赵由晟还是拒绝了,说他有自己的法子,能应付得来。
陈端礼压根不惊讶赵由晟会想从事舶商,因为他很像他已故的祖父,对航海有着浓烈的兴趣。偏偏宗子不许出海舶商,赵由晟的祖父只能j-i,ng神出海,凭借担任市舶司提举官之便,拜访海商,记录下海外地理与风情。
赵由晟相比他的祖父,显得更出格,他想领船出海,他想要不受陆地的拘束,渴望一份自在和恣情。
不知道具体原由的陈端礼,觉得赵由晟可能是因为小郁而决定从事舶商,决定拥有自己的海船,唯有这样,他才能逃离世俗的约束。这般去想,陈端礼感到十分吃惊,为赵由晟与年龄不符的毅然、决绝。
一般的人,做不出这样的决定,并且去行动。
六天后,一艘从明州前来的客船靠港,陈郁和陈繁下船,来迎接他们的除去陈父,家中奴仆,还有赵由晟。
陈繁见赵由晟和父亲站在一起,两人情同父子般,他隐隐就觉不妙。他这人直觉特别好,他怀疑在他不在的时候,赵由晟也许说服了父亲。
陈郁笑容满面,对赵由晟开口说:“阿剩,我回来了!”
赵由晟笑着揉揉他的头,见他腰间挂着平安扣,那是自己送他的物品,他一直随身。分离多日,赵由晟此时很想抱陈郁入怀,怎奈四周都是人,陈繁还不时拿眼瞪他。
把陈郁送至陈宅,赵由晟不急于离开,和陈郁待在房里,听他讲述这些天在明州的遭遇。
从陈郁口中听到许多事,没有一样关于杨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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