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这样就好了么?”见乔昭已经收手,魏无邪紧张问道。
乔昭深深看了双目紧闭的明康帝一眼,颔首:“嗯,可以了。”
如明康帝这般情况,想要救活难,若只是激发体内潜能使其回光返照,并不是多复杂的事。
“侯夫人,明日到了黄昏时分,具体什么时间拔针?”
黄昏时分本来只是个笼统时间,魏无邪不敢掉以轻心。
乔昭不由蹙眉:“这个要看当时的具体情况了。”
魏无邪对着乔昭深深一揖:“那就请侯爷与侯夫人暂且留在此处吧。侯爷与侯夫人的恩德,咱家会铭记于心的。”
乔昭笑笑:“魏公公不必如此,侯爷既然带我过来,自然会全力以赴,毕竟不能让乱臣贼子得逞。”
“夫人大义!”
“那么本侯先带内子去歇息了。”
魏无邪立刻安排内侍把二人送去暂住之处。
看着富丽堂皇的屋子,乔昭忍不住笑:“从没想到还有机会住在这种地方。”
“你喜欢?”邵明渊笑问。
乔昭嗔他一眼:“你可别胡思乱想,这里再好也比不过咱们府上睡着舒坦。”
“是呀,别说咱们,就连皇上睡在这里又何曾安稳?”
邵明渊搂过乔昭,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又把你牵扯进来了。”
乔昭靠在熟悉的怀抱里只觉无比踏实,回抱着男人的腰叹道:“咱们又不是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站在比绝大多数世人要高的位置上,那么承受比他们更多的风雨不是应该的么?”
“那也应该由我来承受。”
乔昭睇了邵明渊一眼:“我是你的妻子,不是菟丝花。再者说,我相信你定会护我周全的。”
邵明渊便笑了:“最差了咱们还可以脚底抹油远离这是非之地。好了,睡吧,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保持好精力。”
二人和衣而卧,乔昭躺在邵明渊身边,过了一会儿问:“庭泉,你说远离是非之地,是说离开大梁吗?”
这场夺嫡之争,如果沐王胜出,他们想要安稳日子恐非易事,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有离开大梁才不会再受沐王摆布。
邵明渊执起乔昭的手:“我想过了,往南我们可以出海,往北我们可以在大梁、北齐以及西姜之间寻找一处平衡之地,真的放下这一切总有我们的出路。不过故土难离,你的父母亲人都在这里,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打算走这一步。”
乔昭眸中闪过异彩:“海外与北地都有各自的好处,其实我们只要在一起,哪里都一样的。祖父曾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吾心安处是家乡。”
“嗯,睡吧。”邵明渊抚了抚她的脸颊。
乔昭微微点头,闭上眼睛。
在昏暗的光线里,邵明渊抬手看了看。
他靠手中刀剑拼得现在的一切,为何要因为当政者的不仁而如丧家犬般逃离故土,让他的妻儿在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
在这一点上,邵明渊对乔昭到底没有全盘托出。
昭昭是大儒乔拙的孙女,自幼受乔先生教导,忠君爱国守礼的思想已是印在骨子里,不到最后一步,他何必把大逆不道的念头表露出来让她忧心呢。
身边传来轻浅的呼吸声,看着妻子熟睡的容颜,邵明渊满足笑笑,悄悄在她唇边印下一吻,这才睡去。
二人不过睡到天才蒙蒙亮便醒来了。
并非二人觉少,而是外面杀声震天,即便在宫宇深处依然听得分明。
二人爬起来,穿衣洗漱,当一名眉目清秀的小太监端来丰盛早膳时,邵明渊问:“外面怎么样了?”
小太监忙低了头,紧张道:“奴婢也不知道,侯爷想知道的话可以问我们厂公。”
“走吧,我们去见魏公公。”
魏无邪与张天师一直守在明康帝那里,宫门前的战况不断有内侍层层传进来。
听邵明渊问起,魏无邪脸色难看道:“咱们的人已经折损近半了,如果真要撑到黄昏时分,恐怕十难存二三……”
邵明渊听了神色不变:“先与公公说好,等到了那时内子替皇上拔掉银针,无论战况如何,本侯都会带着内子立刻从后门离开此地。”
“这是自然。”魏无邪苦笑道。
别说冠军侯急着走,就是不走他都要想法送人走啊,不然让外面的人看到皇上行宫里出现成年男子算怎么回事?
“公公还是想好等皇上醒来后该如何用最短的时间让皇上了解情况吧。”邵明渊提醒道。
魏无邪与张天师对视一眼,面色凝重道:“这个咱家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还是要天师出面。”
张天师冲邵明渊点点头,传了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很快便到了晌午。
毒辣的日头挂在高空,宫门外的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鲜血染透了宫墙与土地,浓郁的血腥气熏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些撑了一日一夜的勋贵大臣已经摇摇欲坠,陆续昏倒好几个,可这场夺嫡之战不休,清醒着的人无论如何都生不出就这么离开的念头。
“首辅,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下吧。”见许明达脸色发白,一名下官劝道。
“糊涂,这种时候怎么能去休息,确认皇上是否安危才是头等大事!”许明达义正言辞斥责道。
下官被首辅大人的唾沫星子喷得慌忙低头,不敢再劝。
就在众臣胆战心惊、饱受煎熬的等待中,日头开始渐渐西移,陆陆续续又有七八人栽倒过去。
见己方占了上风,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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