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智这么一个七尺男儿,脸皮可够厚的。当着所里的同事大呼小叫,对我捶胸顿足,对林安英的小弟更是威胁有加。我实在看不下,就跟林安英一起去把他拖到了警车上。谁知,这小子闹得更凶,非要让我赔偿他损失。我本以为弄俩人民币就把他打发了,可这小子竟然要求我赔偿他w金币500。我身上只有300金,还想买根矮人火枪玩玩呢。对于他的无理要求,我当时就日了他一顿。
保险公司的人找来拖车把我的马6拖去了修理场之后,我、林安英,外加那个拿生命开玩笑的家伙到蔡智所在的派出所。这个人对我很重要,因为林安英也不知道这伙人是谁,而且他们明显是想要我的命,所以我们必须要从这个人口中了解些情况。
进了派出所一个多小时,那人还是两眼直直的。我以为他真的吓傻了,可蔡智却告诉我:他那是装的。他是警察,比我懂这些,所以我跟林安英找个夜店,买了箱青皮和花生米之类的东西,就在值班室里跟其他的警察和联防员吹起了牛b。
半小时后,我们正吹得上瘾,蔡智带着那家伙进来了。
“把实话说出来,”蔡智一屁股坐到床头说,“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我观察了一下这个差点让我开杀戒的人,他是个20多岁的乡下人,应该是文化不高的那种。看他灰头土脸样子,加上一双粗糙黑瘦的手,我想他应该不会是混黑社会的人,而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工。
他唯唯诺诺地说:“我……我……”
他‘我’了半天,就是说不下去。蔡智有些恼怒,过去一脚把他踢到了墙角,“我什么我,有屁快放!”
我过去把蔡智拉开,蹲下来看着这年轻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可以保证你没事。”
我的话说得很肯实,他也相信了我的话,抬起头,用一双泪眼看着我说:“大哥,都是巴三让我干的,不关我的事啊。”
“巴三是谁?你俩知道吗?”我转身问蔡智和林安英道。
两人摇头。
年轻人继续说道:“他们不是本地人,是青岛人,前天才到这的。他们叫我找机会撞你的车,还答应事成之后给我家里10万块钱……”他没能再说下去,因为他已经号啕大哭起来。
我站起身来,走到蔡智他们面前,感慨道:“为了10万块钱,他竟然拿自己命开玩笑,看来他有难言之隐。”
“嗯,”蔡智答道。“他是想用这10万块钱救他的妹妹,他妹妹得了白血病,家里又穷,所以才会答应那几个人。看,”蔡智递给我一张按有红指模的便条,“这就是他跟他们为自己写下的催命符。”
我拿过字条,
我,李泽伟,答应胜哥提出的要求。待事成之后,无论生死,皆与胜哥没有任何关系。胜哥在事成之后,一次性付给我爹,李建年,10万块。口说无凭,立字为正。
签字人:李泽伟胜哥证明人:巴三
看着这张像是个证明的字条,不由得心恨起那个叫张胜的人。他这明显是在糊弄李泽伟,因为他没再这张纸条写上真名,虽说按了个指印,可是这里面根本没有写出让李泽伟做什么事。等李泽华真的事成之后,他完全可以说是他自己的出意外。还有,10万块是什么?美元?欧元?日元?甚至可以是诈骗团伙用骗人的秘鲁币!
我感叹他的无知,但更被他的男子气所震撼!他能用自己命去换妹妹的命!试想一下,一个勇于为别人牺牲自己性命的人,他怎么会不被人所尊敬。他为妹妹做的一切,感动了我,也感动了在场每一位。大家没有再逼问他什么,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与我们大家做到了一起。
相坐了十多分钟,我们没有一个说话。
寂静总是会被打破的,只是此时我找不到打破它的理由。
“来,兄弟,”蔡智拿出钱包,把所有的钱拿了出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手下。”
“大哥,我不能要!”李泽伟推辞道。
此刻,其他的人也纷纷倾其口袋中的所有,交到李泽伟的手里,而且态度都很坚决。他看推辞不了,跪倒我们身前抽泣着说:“我代表我妹妹谢谢几位大哥了!”说完,他就给我们磕起头来。
我们没有阻止他的感恩举动。
“你家是哪里的?”我问道。
“陕西榆林。”
“嗯?听你口音不像老陕,更像是北京的。”他的口音里带着京腔,根本就听不出陕西口音。
李泽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北京打过几年工,已经快把家乡话忘了。”
我跟李泽伟聊着的时候,蔡智则满地找酒瓶子,他找了半天只找到半瓶酒,发牢骚道:“你们这些人够可以的哈,12瓶酒,没半小时就喝干净了,我日!”
我们都还没喝够,我也想再喝,尤其是遇上这种事,只有一醉才能解千愁。“我出二百块去买酒,你们谁跑一趟腿?”我把两张红票子举过头顶,本以为蔡智会疯了似的把它们躲过去,然后再夺门而出。没想到他竟然不以为然,还一本正经的教育起我来。
他想起刚才大家都把身上的钱给了李泽伟,而这个过程中,我并没有一点表示,所以他张口便来:“好你个守财奴,身上还有多少钱?一块拿出来!”
我把他拽了出去,再叫过林安英。
来到蔡智的办公室,我小声地对他俩说道:“总管,我看李泽伟是个老实人,你给他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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