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垂下了眼帘,手却还不松开。冯知也惊了一下,看着她握着自己手臂的手,劝她放心,自己一定会遵守承诺的。
这是孤祺留下来的后遗症吗?很多小细节都会联想到他。零露把脸埋进手掌里,也把叹息遏在了其中。
冯知果然说到做到,下午4点多的时候领着一个脏兮兮的穿紫色碎花长裙的女孩子来了。零露一阵惊一阵喜,赶紧迎上了那女孩子,嘘寒问暖一番。她也冲冯知道了声谢,也因他的善心而倍感温暖,最终,是替这个女孩子高兴。
“怎么?随你愿了还愁眉苦脸?”走完一个繁琐的流程,冯知在派出所门口替零露擦眼泪。
零露有意避让冯知,自个儿抹掉眼泪。路灯投射下耀眼的白光,零露第一次认真看了冯知的脸。
他的样貌不输孤祺,这灯光把他照得像白瓷雕像一般。公子如玉,这么个好看的人儿爆发起原始兽性来当真是六亲不认、嗜血残暴。
妖毕竟是妖,从动物修炼而来的,不渡过三次劫难就残存动物的野性。这个冯知还是半路上碰到的,他更加信不过。在道别之前,零露有一事想问:“你认识周缘吗?程琅的妻子。”
☆、归来(二)
“你说的就是二十年前闹得人妖两界沸沸扬扬的程琅夫妇吧?我只是听说他们的事迹,没见过他们。”
“哦……”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
“不过你也别视跨界恋为洪水猛兽。”冯知牵起零露的手,说道,“天地间从来没有人妖相爱的禁令,当年天目派反应这么大不过是找个借口打压周家罢了。”
零露定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冯知的手和自己的手握在一起,脑袋瓜一时升了温,快要冒烟了。冯知,程孤祺,都一样,随随便便就牵起异性的手。零露挣开了冯知的手,说道:“这次真的很谢谢你,你不用再送我了,我一个人可以坐高铁回家。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了。”
这是下逐客令吗?冯知内心轻蔑一笑,表示自己才不会这么轻易退缩呢。他指了指天空,说道:“大晚上的,你想这个时候一个人去火车站?”
一个人行万里路对零露来说是一件危险的事吗?那修炼这么多年的法术岂不是花瓶了?零露刚想自豪地抬头挺胸告诉冯知自己是一名合格的神棍,右耳突然灌进了大量的风,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吹散了。
顺着那怪异的风的方向望去,一丛在河岸上抖动的芦苇冒着阵阵邪气,零露看了一眼冯知,冯知也看着那边神色紧张。
“快走。”零露不想节外生枝,催冯知快点离开。大街就在前方不远处,可是零露跑了很久,跑得气喘吁吁也没跑出这岸边的青石板小路。
“鬼打墙。”零露几乎和冯知异口同声道。
今年是自己灵力最旺盛的一年,引来一些妖魔鬼怪不足为奇。零露烧掉了一张符纸,周围的景象随即就转变成了荒郊野岭。
“冯知!”
“在这儿呢。”冯知贴上了零露的后背。
这种情况,有活人陪着自己多少能给点安慰,他的后背多少有点给自己做后盾的意思。零露前进了一小步,脚尖踢到了一样坚硬的东西,一回头就看到一座爬满青草的坟。再放眼四周,杂乱无章地竖了不少坟。
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零露的脚踝,零露慌忙大叫,只见一道银光从斜里刺出,咔擦一声,零露脚踝上的手松了。一只断手静静地躺在零露脚边。
“唔——”零露所有惊恐的声音都被冯知的手捂在了嘴里,她后背贴着冯知的前胸,耳边清晰地响起他的话:“应该是嗜阴魔,以吸食坟地里的阴气为生。对活物不感兴趣,我们就这么走出去就好了。”
身为一个神棍,零露对自己知识的匮乏倍感惭愧,当务之急也不是研究那些怪物的物种了。零露主动牵住冯知的手,只为获得更多的安全感。
刚迈出一步,零露不知道前脚该落到何方,只知道自己踩空了!接下来就像自由落体一样掉了下去,可零露的右手还握着冯知的手。
混乱中,零露被揽进了怀抱里,不再有失重的感觉。周围一片黑暗,她摸了摸身下,原来自己垫在冯知了身上。他一定疼得感觉骨头都快被压碎了吧。
反倒是冯知先问零露有没有事。如果他是孤祺,零露这时候准扑进他怀里了。从前,是自己太依赖孤祺了。
零露从地上爬起,只觉得手上抹了不少灰。“零露——”冯知从侧面而来抱住了自己。
零露吓得四肢僵硬,因为她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乌龙事件。刹那间,四周亮起了数盏红灯。
然而,这些灯的没有向外扩散的灯光。那是眼睛!
零露念了金光咒,符文散发的金光暂时照亮前方一小片地方,红光褪去,几只侏儒一般长满疥疮的怪物呈现了出来。零露一摸上衣口袋,一张符纸都没了。
零露紧急虚空画符,侏儒们瞬间兴奋了起来,都在原地一边小跳一边发出咯吱咯吱磨牙的声音。零露果断打去一道驱魔符。
侏儒们中招,纷纷倒下,几只不怕死的还往前冲,一只体型较大的侏儒腾空跃起到零露头顶上。
零露应接不暇,砰的一下类似爆/炸的声音响起,身边的冯知幻化出了狼爪,爪子上滴落紫黑色的液体,而不远处躺着的侏儒尸体也留着同样颜色的液体。
零露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突然头皮发麻、后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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