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当初我是的的确确把你当作朋友的。不过是一次招标,失去了一次,对于你们家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我妈妈来说,却是一场劫难!尤其是在那个男人一厢情愿以为是我联合了你去报复他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样度过那段时间的!我和妈妈被赶出来后,无家可归,身无分文,在最初的那个月我只能带着她住我的宿舍!还要小心翼翼地看室友的脸色!”
“那个时候但凡你能察觉分毫,我后来也不会对你做出这种事情。”
叶微怔怔地说完,看着余年,双目已经失去了光彩,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有恨意,有自嘲,有不甘,有悔意。但所有的,都是针对余年的。
余年全然不知当年的事情背后竟然藏了这样的隐情,在听完叶微说的话后,她有好半晌都理不清头绪,只能喃喃地问:“这是我的错吗?”是在问叶微,更是在自问。
她顺了顺气,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才说:“你的继父经常家暴你妈妈和你吗?”
叶微皱了皱眉,满脸的嫌弃:“那个男人已经和我妈妈没有关系了。”
余年叹了口气说:“家暴这种东西,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如果我是你妈妈,一定会和那个男人离婚的了,而不是苦苦支撑。”
叶微唇角牵起讥讽的笑:“到底是富家出来的孩子不知道所谓的家道艰难,我妈妈还不是为了我,才一次次地忍受那个男人的拳头?”
余年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叶微了,可能对于她来说,即使有了二婚史,身边还带着个孩子,丈夫对自己不好了,二话不说就离。靠着自己的双手挣钱,日子哪怕过得清苦一点,也总比忍受折磨好。
可是,在很多人眼中,想要孩子有一个不错的物质环境,再考虑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二婚,怕外人说闲话,所以总是强撑着,一直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叶微说当年为了余年,她几次被家暴都坚持没有去偷资料,余年是相信的。她唯一失望的是,后来,叶微承受不住来自生活的压力,把所有的恨意都转向了余年。
余年的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怅然:“你从来不与我们说家里的事,偶尔提起几句,你都是红着脸要与我们拼命的样子,久而久之,我和桑桑为了照顾你,很多事情哪怕知道了也要装作不晓得。你说那个时候我对你不关心,我承认,我没有做到一个闺蜜应该做到的地步。我没有因为你几次三番地避开见面而去你的宿舍楼把你拖出来问个清楚,我也没有煞费苦心地去打探你的家庭住址去看你。可是,你又怎知那个时候我没有考虑过要做这些事?”
“微微,你是一个自尊心多少强的人,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哪怕是我,都不敢对你的事情刨根问底,因为我很害怕不知道在哪个时候会戳伤你敏感的自尊心。”
☆、第二十六章
自卑的人,把自尊心总是看得很重;自尊心很强的人,内心都是自卑的。
自尊与自卑这对孪生兄弟,简直是为了印证马克思主义的矛盾论的经典例子。
叶微惨淡一笑,头一回在余年面前默认了。
她拢了拢头发问余年:“你肯不肯拉我一把?”
余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恢复自己的清白,这点我是必须做的。”
叶微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非常尖锐:“为什么?”她顿了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瞥了眼一直面壁站立的小助理,说,“只要你不承认抄袭的事,别人能耐你如何?毕竟,被法院判了抄袭的某编剧还能出来拍电视,抄不抄袭对你来说根本无所谓。但对我意义就非常不同了。”
余年说:“没人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的。”
叶微顿了一下,脸上有了些许的绝望,她抿着唇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余年,目光饱含了指责。
余年被她看得撇开脸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不是我答应了就行,不然,姜轲为何会给你一千万?”
她眯起眼,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说:“让我猜猜,姜轲特地请了个搅屎棍的用处是什么?是为了彻底败坏嘉程的名声吧?这些年嘉程一直在走下坡路,做的音乐不尽人意,请的艺人没才没艺,而你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到那个时候姜轲就可以让他那位亲爱的父亲看到他的二儿子,既没有管理公司的才华,也没有识人的目光,更是个私心极强的人。”
叶微勉强反驳了一句:“我跟姜二公子没有关系,女朋友那条消息,是他买了热搜放上去的。绿苑的房子,是他买下来给我妈妈的,当作报酬的一部分,却不想他当初平白又送了我一套房子原来是为了今日这个场面。”
余年瞪大了眼睛,更让她感到吃惊的是在后头。
“我在嘉程从来没见过姜二公子,公司是姜夫人以他的名义打理的,姜轲一直没弄清楚跟他斗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余年说:“你求我没有,求姜轲更加没有用,毕竟他的一千万算是补偿了你的名誉权。不如,你去求求姜二公子,看看他能不能出面帮你缓和一下事态。”
“叶微,你总要明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
她说完后,示意小助理随便停在一个楼层上。
叶微终于惶恐了:“我上过电视,大家都认识我,我的名声岂不是被毁了?余年?年年?你当真不肯帮我?”
余年静默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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