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房间的玻璃窗同时碎裂。
司雪低低笑了几声：“你以为我会怕吗？”
苍从仍旧一言不发。
司雪掸掸木椅上的尘土，从容地坐下：“你们妖灵类不能杀人，我知道。”
苍从轻蔑地看她：“我杀了又如何？”
司雪笃定他不会杀：“你讨封正是为了成为龙神吧？可如果杀了我，你永远……”
话没说完，苍从突然出现在离她几公分的地方，左手化为龙爪的模样，尖锐的指甲直直戳在她的脸上。
司雪终于老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苍从的指甲不轻不重划过她的脸颊，停留在她的下颚处：“幸好不是每个人类都像你这么讨厌。”他说，手上稍稍用力，指甲立刻陷进司雪的皮肤里，冒出一颗殷红的血珠。
“我知道你对龙有些研究，”他的指甲缓缓往上提，一道红色的弧线出现在司雪的脸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但你大概不太懂我这条龙。”
司雪惊恐地瞪着眼，脸上火辣辣地疼。
“成不成神对我来说没有多大区别。”他收回手，嫌弃地看了眼指尖的血，变回人类手掌的模样：“所以杀不杀你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司雪立刻捂住自己的脸：“不可能！”
苍从笑笑：“我知道你们人类喜欢一句话，叫做死也要死看点。”他冷冷打量司雪：“但我认为你适合死得很难看。”
他话音刚落，地上散落杂乱的植物茎藤突然浮到了半空中。
司雪赶紧护住脸：“你要干什么？”
苍从认真：“让你比较难看地死。”
司雪尖叫一声，连退三步蹲坐在墙边，把脸埋进双臂之间，尖叫出声：“你还欠我一个愿望。”
苍从面不改色：“我取消了。”
司雪僵了僵，大喊：“叔叔！叔叔！”
苍从从容看着她喊，等她喊得嗓子都哑了才说：“他听不到的。”
司雪这才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绝望，哭喊着爬到苍从脚边：“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苍从俯视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司雪伏在他脚边，哭着解释：“你听说司氏伏龙族吗？我的祖先就是侍奉龙的一族，本应该世世代代祀奉龙族。”
苍从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
司雪继续说：“祖宅一直保留着各类记载和书籍，我从小就爱翻看。”
“我没兴趣知道这些，”苍从打断她：“你的目的是什么？”
司雪低声：“我找不到你，想引你出来。我并不是真的要伤害季半安，我……“
“你知道自己在说谎吧？”
司雪抬头。
天上乌云密布，一层卷着一层从头顶压下来。司雪在这翻滚的乌云下只觉得窒息。
苍从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之后他做了无所谓的表情：“算了，知不知道也没区别，反正结果都一样。”
“你杀了我，就永远没办法成为龙神了！”司雪急急地说。
“我不在乎。”
司雪听他这么说，接着就看到本来悬浮在半空的茎藤骤然同时抽向她的脸，剧烈的疼痛自面部神经传至全身。疼得她忍不住满地打滚。
苍从没什么意思地看着。
“放了司雪。”
空间里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生硬。
苍从掀了下眼皮，没理。
“我手下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季半安的脑袋。”那个声音继续说。
下一秒，苍从消失在原地。
本来黑暗压抑的空间骤然一片晴朗，一位老者匆匆自院子门外疾步而来，直奔仍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司雪走去。
司雪奋力看了他一眼：“爷爷……“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片脱缰的野马……
☆、调查
［二十九］
季半安在客厅里翘着脚看电视吃草莓，凭空出现的苍从突然站在她对面直直盯着她。
她被他看得发怵，犹犹豫豫伸出手：“草莓挺甜，吃不吃？”
苍从没理她，兀自把整个屋子都转了一圈才重新回到客厅，拿起一颗草莓开始吃。
“怎么了？”季半安问。
苍从没回答，反而问：“你什么时候开工？”
“不知道，等大然姐安排吧。”
苍从又问：“你怕死吗？”
“怕！”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个回答让他静默了几秒，他说：“季半安，你觉得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她不明白他突然间说的什么，迷茫：“什么？”
苍从看着她继续说：“你觉得我和你还有没有可能？”
“我和你？”
“对。”
“没可能了吧。”季半安老实回答。
苍从：“这个答案我不喜欢。”
季半安哭笑不得：“不喜欢也没办法啊。我之前喜欢你的时间不短吧？俗话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当时可一直都板着脸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啊！”
苍从无话可说。
“更何况，我是人，你是龙。你都已经活了几千年了，我呢最多还有几十年可以活。几十年跟几千年相比，不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所以我喜不喜欢你其实也不重要，因为你眨一眨眼，我季半安就葬入黄土了。”
苍从不说话，季半安想了想又说：“就我知道的古代神话来说，跨种族恋爱几乎没有好结果，对吧？人类死得多快啊！”
苍从把玩着手中的遥控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季半安拆穿他。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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