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脱身出来。
她的女儿啊,要忍受这样大的痛苦。
唐启元急切地开口,“现在医学这么发达,难道没有不那么痛苦的方法!”
付一言摇头,“要么服药,只是那样,不过是把对毒/品的依赖转到药上,一辈子也离不开药瓶。”
唐启元后退了两步,提高音量地说道:“一定有办法的!”
付一言想了想,说道,“还有一种办法。”
这无疑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原崇本一遍又一遍地梳着唐妙北的额头,擦着她的汗。
听到付一言的话,忍不住站起来看着他。
付一言开口道:“国外,对于强制戒毒者,还有一种办法。”
“催眠治疗。”
“忘记吸毒的事情,也就记不得毒瘾……”
唐启元眼睛放亮,付一言继续说着,“没有疼痛感,副作用目前没有发现。”
“那就……”“不行!”
唐启元只说了两个字,就被打断。
“不行!”尖利的女声,是风尘仆仆赶来地冯元元。
她快步的,急切地打断他们的对话。
“元元?”唐启元看向她。
冯元元喘着气,扶着床沿的把手,一字一顿地着说:“不能催眠。”
那眉眼里带着坚定。
“这是唯一的办法!你忍心看她这么痛!”唐启元吼了一句。
“我当然不忍心!这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冯元元反唇讥讽。
“元元。”唐启元轻轻地说,“现在不是和我怄气的时候。”
冯元元冷笑,“我没有和你怄气。”
“她不能催眠……”
“第二次……”
会,彻底,成傻子的。
第六十四章
?窗外的藤叶在沙沙作响,溅起点点雾水。
病房内,一片寂静。
“她不能再催眠,第二次。”
冯元元闭着眼,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说完,像是被抽完了全身的力气,身形一晃,手紧紧撑在扶栏上。
如同被闷雷劈一般,唐启元向后退了一步,他靠着原崇才稳步,瞪大了眼,猛的抬起手,指着冯元元,不敢置信地开口道:“你,你再说一遍!”
冯元元闭着眼不住的摇头,“再说多少遍都是一样!”
冯元元眼角渗出泪。
“她已经不能再被催眠了!会傻的!会傻的啊!”
最后一句,几乎是呜咽着吼出来,吼完,再也支撑不住,顺着病床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冯元元的哭泣声传进所有人耳朵里。
付一言手上的病例翻了又合上,他还是别开口为妙,眼睛一瞟,飘到原崇那。
他看不懂他的神色。
原崇扶着唐启元,脸上没有表情。
唯有那双眼睛,只有他知道,那里,驻了腥风血雨。
为什么,加利福尼亚疗养院里的治疗方法没有任何说明。
为什么,唐妙北什么都记得,偏偏忘了四年前的他。
为什么,她分明戒了毒却还在服用美/沙/酮。
在冯元元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他全都明白了。
所谓催眠治疗。
催眠治疗师透过深沉的催眠手法,带领个案进入潜意识当中,帮助欲戒毒个案建立一条健康的神经连结的回路并不断的强化,从而使人忘却旧有的回路。
当然,这种手法也是不能被写进档案的,因为它没有经过大规模化群众性实践。
这就是为什么,唐妙北的那份病历,清细到连因何如院都写的病历,却没有治疗手法的原因。
正因为它没有经过大规模化的实践,它的不可之控,也就暴露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唐妙北偏偏忘了他。
就在刚刚,原崇蓦然想到,也许,唐妙北不是单只忘了他,而是,那一段的记忆,都是空白!
而这空白被催眠师建立的新回路给掩盖。
只会让唐妙北认为那是自己治疗史。
就像唐妙北记得自己吸过毒,却不记得自己怎么戒的毒。
但那种刻在本能里恐惧的痛不欲生却保留了下来。
她不碰的时候,她很正常,一但碰到,她就惊恐。
所以,哪怕在时间上根本有对不上的空缺,她也不会去剥开自己的伤疤去深究。
而那莫名升起的空虚感,就是她灵魂深处的呐喊,渴望,所以,她带着美/沙/酮。
……
冯元元已经擦干了眼泪,红着眼眶,坐在沙发上,慢慢地讲着,她们瞒着所有人的事情。
一切,从五年前的那个夏天讲起。
十九岁的唐妙北,带着叛逆的因子,像众叛亲离一样,离开了她生活了十九年的故土。
在美国,她更肆无忌惮,没有人管她。
唐启元不称职,冯元元又何尝称职。
每日醉酒而归,或不归,与唐妙北一周见不到三次面。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出现在唐妙北的生活里,出现在她女儿的生活里。
他就是余名。
对于他,冯元元直觉他不是好人,但她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她没有提醒过自己的女儿,一次也没有。
在那个晚上,她深夜跌跌撞撞回到家,屋里一片漆黑。
唐妙北蜷缩在沙发上,头埋在膝盖上,看见她的到来,轻轻地唤了一声,妈妈。
这一声,饱含着多少的委屈。
这一声,喊醒了她。
靠在她怀里的唐妙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像个孩子。
把所有的苦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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