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过走廊的时候,靳涵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他以为他是谁啊,拿了豪泽的主掌权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到头来还不是个病秧子,你等着吧,等他改天病死了,那主掌权还不知道会落到谁的手上呢。”
另一个人道:“谁让巩明美有本事,泽江淮死得早,她一个人带着泽轻言这个病秧子,还不让别人碰他们公司一根毛,能打理成现在这样子不错了,我看咱们也确实做不到这份上,你就别嫉妒了。”
“她巩明美算老几啊,这么多年把豪泽的股份捏得牢牢的,逢年过节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咱们想请她还请不动呢,倒是泽家还有那么几个没骨头的货色上赶着巴结她,听说把家都搬到他们那泽氏总部附近去了,说是方便走动,我看存的什么心路人皆知了吧。”
靳涵想起了他每次去泽家老宅都会围上来的一群七大姑八大姨,颇感到泽家的人际关系有点复杂。
果然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哪怕是同一个姓氏的所谓“自己人”,也会有嫉妒对方活得比自己好的时候。
更何况泽轻言在这老家宗祠里算得上是小辈,估计大户人家的沉疴遗留下来,等级观念在这里还是很重的,并不以能力和财力为尊,小辈就是小辈,掌再多权看见长辈也要向他们低个头。
再加上泽轻言的身体又不好,靳涵琢磨着,这两天观察下来,大概泽家旁系有不少人等着泽轻言快点死,好凭着这宗族制度和亲缘关系分他们豪泽的一杯羹吧。
这么想想,泽轻言还真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山景房看来也并没什么好的,还是快点结束祭拜快点回去比较好。
古早封建时期留下来的“规定”,宗祠女人不能进,外人更是不能靠近,靳涵反正也没什么进去的兴趣,便帮泽轻言拿着一些要准备的东西,送他到门口,自己在外面等着。
不一会儿泽轻言就从里面出来了。
已经完成了任务,泽轻言便告诉靳涵可以准备回去了。
二人从宗祠里出去,大伯伯在外面等泽轻言,说是有话要跟他聊,泽轻言叫靳涵和小秦他们一起去收拾东西,一会儿便准备离开。
因为还要坐几个小时的车程回邻省,晚了山路不好开,靳涵回去叫了小秦便开始整理东西。
谁知道泽轻言和大伯伯一聊就聊了好几个小时。
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午餐时也不见回来。
靳涵和小秦一块儿吃了午饭,眼见着下午也过去了一半,小秦说:“泽先生怎么还不回来,再晚一些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山间天气冷,泽轻言的身体受不住,因此他才想早点离开,靳涵也怕他吹多了夜风伤寒,就对小秦说:“要不我过去看看?”
结果不去还好,这一去不得了,前堂里坐满了人,仿佛是在给泽轻言开□□大会。
靳涵进去时也没人拦他,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轻言,怎么说你也是姓泽的,别你们自家关起门来其他人都不管了,就说你这次来山上,才待个两天就走,这算什么事儿啊?”
那女人就是早餐桌上和泽轻言搭话的那个,仔细一听和走廊上骂泽轻言的声音也有点像,果然就没按的什么好心。
泽轻言轻轻咳嗽,道:“山上气温低,容易风寒,久了不太适应。”
几人便不说话。
这种大家族的弊端就是这样,明明想巴结你,却又拉不下脸,还爱摆长辈的臭架子,心里面不知多嫉妒你过得比他们好。
靳涵走过去轻声说:“泽先生,我们该走了,不然一会儿来不及下山。”
这话被刚才说话那女人听到了,对方道:“长辈说话哪有你一个女人c-h-a嘴的份。”
靳涵:“……”
他忍不住刚要回过头说话,就听见泽轻言道:“良慧姑姑您也是女人,何必对别人这么苛责?”
对方:“……”
场□□式谈话不欢而散,泽轻言最终还是走了。
小秦跟着他们把东西放上车,便离开驶上了山路。
只是他们出来的时间还是晚了,山上天黑的比较早,稍远一点的路都有点看不清。
拐弯的时候对面不知道怎么的驶来了一辆车,远光灯打得刺眼。
☆、cer 34
小秦急往右侧的山壁上打方向盘,避免车翻下山去,但是右侧山壁突出,坐在那侧的人容易受伤。
泽轻言正好就坐在右侧。
靳涵当时脑子里什么也没想,行动比思维更快,下意识地扑过去把泽轻言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泽先生小心!”
耳边一声巨响,靳涵感觉自己整个人震了震,差点被撞击的力量甩飞出去。
最后车子猛地撞上山壁停了下来。
靳涵根本不知道自己伤在哪里,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很疼,眼睛上糊了一片温热的东西,好像是血。
他不知道是谁的血,想抬手去抹,但是胳膊根本连举都无法举起。
“泽先生。”靳涵倒吸了一口气。
泽轻言反握住靳涵的手,靳涵感觉他整个人都颤抖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主动触碰了他还是因为他自己也受伤了。
“靳涵……靳涵……”
靳涵听见他很小声地叫自己。
靳涵说:“泽先生……你……没事吧……”
“我没事!”泽轻言飞快说,“你受伤了,别乱动,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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