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喻蕴身旁站定,看向安靳。
“草民见过丞相大人。”安靳施施然行礼,“草民一介商人,只是碰巧路过。”
“商人?”赵珣笑眯眯地打量他,又看了喻蕴一眼,后者乖乖低头看地面,“很有书香气质的商人嘛。”
“祖上是秀才,家道中落,见笑见笑。”安靳长身玉立,站在赵珣面前,两人身量不相上下,容貌也平分秋色,引得路人频频回首。
“你这商人,看来做得很不错。”摸了摸手上精致的小火炉,感受到里面的暖气,看看自己厚重的大氅,再瞥到安靳一身单薄的衣衫,却似乎感觉不到寒冷的样子,心情又有些不好,“谈何见笑?”
喻蕴感觉到一阵压迫感,悄悄往旁边挪了半步,赵珣眼尾扫她一眼,以眼神生生定住了她的脚步。
安靳笑笑,心里明了,又为好友许重山叹息一声,道:“草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他一走,剩下的两人之间的氛围更加奇怪。喻蕴看了眼旁边的马车,很想登上去离开,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声:“丞相大人近来可好?”
赵珣不动声色地往右边换了个位子,搁在喻蕴和马车中间,“不太好。”
说着,他右手握成拳,抵在双唇边,轻轻咳嗽了几声,左手有意无意地转动小火炉。
“你怎么总是不舒服?”喻蕴觉得自从认识他以来,他不是生病就是受伤,总是脆弱的模样,“你可以学学我哥哥,他小时候总生病,但是后来……”
说着说着,她就觉得氛围变了,慢慢慢慢地降低声音,最后直接不说话。
“我也没办法,”被心上人嫌弃,赵珣心情颇有些不好,声音里满是低落,“都是一出生就有的毛病。”
喻蕴自觉说错了话,无意间戳了别人的伤处,“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赵珣笑起来,眼里满是无奈,“也不是什么秘密。”
喻蕴一见他这眼神,心底莫名有些心酸,有心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这是要回去吗?”赵珣像是刚看见马车,稍稍让了一让,但还是挡住了一大半。
“嗯,我今天来看看太子侧妃。”一股寒风吹来,喻蕴打了个哆嗦。
赵珣把手中的暖炉往喻蕴怀里一塞,解下大氅,往喻蕴肩头披上,又亲自给系好。
“这,我……”喻蕴整个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被扑面而来的暖气和男人身上的气息羞红了脸,“你不用吗?”一面说着,一面手忙脚乱地去解开大氅。
“披着吧。”赵珣笑着制止她,“我虽然身子不好,但也不至于差到让你受寒风。”
喻蕴这才悻悻罢手,但见他面色有些不太好,又忍不住担心道:“我要回去了,还是留给你吧。”
她把火炉塞回赵珣手上,“我这就上马车了,我用不上。”
只是她的力气到底没敌得过赵珣,无奈地与他僵持着。路过有行人看向两人,喻蕴只想躲起来,“快点快点。”
“呵,”赵珣笑了一声,看得出她的局促,“没事,我也要回去了。”刚要松手的瞬间,却看见喻蕴脖子间露出一小段红绳,问:“我送你的玉佩呢?”
“啊?”喻蕴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我收起来了。”
“嗯,没事,”赵珣笑笑,眉眼温柔,“先上马车吧。”
突然被问了这么一句,喻蕴也没心思再跟他推辞,上了马车才发现火炉依然在怀里,大氅还披在肩上。
撩开车帘,正好看见赵珣的背影。茫茫天地之间,似乎唯他一人,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又侧首看她一眼,回以一个清浅的微笑。
☆、第74章
“父皇平日里的吃食,都有谁经手?”
“回殿下,皇上的饮食,一向是由御膳房直接呈上来,再由专门的太监试毒,其他人都没机会碰到。”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李广福道,“可,太医也查了那几个太监,都没什么问题。”
“那就是从旁的途径,”太子沉吟,翻了翻手边太医呈上来的折子,“再仔细查,孤就不信查不出来。”
“旁的途径……”李广福思索,这能进肚里的,不是饮食,还能有什么呢?
“李公公是想到了什么吗?”太子见状问。
“回殿下,奴才暂时还没想到其他的途径。”李广福无奈摇头。
“殿下,”蓝衣小太监匆匆跑过来,附在太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什么?!”太子立马站起身,“叫他来叫我。”
“这是谁做的?”两个小太监抬进一个浑身是血的侍卫,放在大殿中间。
“殿……殿下,大军叛变,钱将军遇刺身亡。”!侍卫拼尽力气,话才说完,就吐了两口血,头一歪,断气了。
“叛变?!”太子怒不可遏,一拍扶手站起来,“其他人呢,就回来这一个吗?”
“太子息怒,太子息怒。”闻声赶来的门客劝道,“依在下看,现在当务之急,应是先查出这叛军之首。”
“这还能有谁?二弟还在……”太子眼神一闪,“走,去天牢。”
刚踏进天牢,就感到一阵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太子径直走到最里面,二皇子倒是悠闲,听见脚步声,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皇兄怎么有空来看臣弟?”
“你上次说的话什么意思?”太子单刀直入。
“什么话?”二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说孤名不正,言不顺。”
“臣弟也忘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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