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楚淮影——
她又穿了?怎么回到了楚淮影的府上。
“郡主!郡主!您怎么还在这,王爷今日要回来了,我们得避嫌回府了。”翡翠的声音传来。
沈卿酒疑惑地看去,问道:“楚淮影回来,我为什么要避嫌?”
“哎呀!郡主您怎么能直呼王爷名姓!”翡翠急了,拽着她衣袖道:“好歹您也被新皇许配给西番国王子了,怎么好在王府逗留。”
“......西番国王子?”沈卿酒微愣,所以,在这里,她是没有嫁给楚淮影吗?
两人正聊着,另一杏衣小丫鬟冲进来,正是双儿:“郡主,王子随王爷回来了,在紫竹苑呢,您是要轿子还是伞盖?”
“我自己过去就好。”沈卿酒淡道,后面的侍女跟着她,不一会儿就被她带得在自个府上迷了路,看着眼前不见了郡主身影的小路,两小丫鬟面面相觑,怎么郡主比她们这些家生子还熟门熟路?
那厢,沈卿酒正在花园走着,紫竹院却传来小书童还奶声奶气却尖锐的叫声:“救命啊!有刺客!呜呜呜呜!殿下您......”
那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府上四处纷纷响起弟子们的惊呼、求救、甚至濒临险境的哀嚎。
沈卿酒刚举起脚步想去往紫竹院,忽然又停了下来,刷地一下站直回头,手紧紧按着自己袖中常备的小匕首,回头看向府中最高的塔楼方向,那是楚淮影平日里这时候会在的住所。
像是回应他的凝视,塔楼上轰隆一声巨响传来,然后被府上已是沸腾的尖叫人声淹没。
小书童那声“殿下”便够苏长乐胆战心惊。这府上就两位殿下,能让小书童这么惊恐的殿下想必只有西番国王子了,而若楚淮影真的在紫竹院,怎么会让小书童惊叫?怎么会让西番国王子为所欲为?此时又偏偏只有塔楼有此异动,叫她如何不想歪?楚淮影在塔楼里吗?
沈卿酒脸上笑意散尽,一脸冰霜堪比大殿下,转身便向塔楼跑去,走着弯弯绕绕的小道上了塔楼所在的山,虽然身子不济,却走得十分迅速。然而她身子在此中似乎还是那病秧子底子,这一顿跑,让她一时脚踝剧痛。
然而沈卿酒却顾不得这些,雪白的衣鞋被小路的横生枝节刮破弄脏,细白的脸蛋也被粗糙的枝干划破了几道,却依旧脚步不停,听得塔楼传来的声响渐渐变弱,脚步便愈发急促。
塔楼上打斗的人是楚淮影吗?他打得过这布下缜密杀局的人呢吗?万一,他不是那人的对手呢?沈卿酒心里不安的感觉浑然加深,步伐更是急乱而快,好几次差点一脚踩空摔倒。
塔楼处在府后山巅之上,地势险峻,只有一脚多宽的栈道围山而建,还枝节横生,本就考验人,如今沈卿酒还既忧又急,自是走得更难,好不容易弯腰绕过最后一颗横在栈道尽头的古木,微喘地冲入塔楼庭院,眉头却锁得更深,拿着小匕首右手更是微微颤抖。
楚淮影不在,可布下杀局的人也不见踪影,只有素月被拴在远处的树上,低声又充满敌意的呜咽。
山巅的空气充满凉意,山风吹来,带着残酷的血腥味,渗入沈卿酒的四肢百骸,让她止不住地微颤。
沈卿酒也不顾是否有埋伏,握紧匕首飞奔入虚掩着门的塔楼里,里头一切如楚淮影平素练功之时,整洁,干净,只落了薄薄一层尘埃。
楚淮影在哪?
庭院里除了沈卿酒,连一丝人的气息都无,凛冽山风从洞开的大门穿堂而过,白衣破污的少女打了个冷战,像是不想让自己发出素月那样的呜咽,沈卿酒狠狠咬紧嘴唇,下巴光洁的皮肤被树枝刮花,此时控制不住地抖着。
才刚刚和楚淮影有了起色,又要回到这种陌生的环境了吗?而且,这次她刚醒来,他就不在了吗。连失去的过程,都省略了吗?
沈卿酒脏污的手一松,手里楚淮影赠的剑哐当跌落,少女抖了一下,却没有捡起,而是咬着唇走出门外,下巴都在颤抖。
直到那仿佛泼墨般的地上,暗红的血在月色下诡异非常,大片大片地盛开,正是应了塔楼血红的颜色。
“小酒不怕,就算死了我也会保护你的。”
曾经梦里幼时的楚淮影说过的话回响在脑中,此刻却是楚淮影成年的嗓音。
沈卿酒失神地注视着地上的一簇簇血红,忽然疯狂地咬着唇一阵挥剑,激起满地染血红泥,如漫天红雪落下。
直到满地狼藉狰狞,不忍入目,少女才最后插剑入土,一节一节地弯下/身,一直紧咬到出血的唇松开,泄出一声呜咽,像只孤独的小兽,又像是从阴间爬出的修罗。
“小酒?大中午的,你在这作甚?”熟悉的声音在沈卿酒背后响起。
沈卿酒一愣,身后是楚淮影的声音,她猛地转身,入目正是玄衣少侠的面目,只是这个楚淮影穿着王爷该穿的袍服和佩饰。
“别闹了,跟我回去吧,殿下他也该等急了。”楚淮影漫道,似是以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沈卿酒呆愣一阵,脸上还染着泪,狼狈至极,风一吹,泪痕凉到心里。她该开心他没事,可面对他的陌生,却疼得心尖都在颤抖。
“回去吧,不要闹了。”同样的台词,楚淮影再重复一遍,可那嗓音却比之刚才变了些,似是受到什么影响。
沈卿酒被压抑的理智像是得到松懈,渐渐解放,疑惑地盯着眼前的“楚淮影”,看着他陌生的表情,心里有了猜测,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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